因为柳家府卫的搜寻,由柳府祠堂引发的轰动很快便传遍了整个皇都。人们纷纷讨论着事情的缘由,猜测着柳枝兰遇刺的原因和这件事的未来走向,其中对这些最感兴趣的自然是皇都里位高权重的人。
卫国公府地处东街,所以掌握东街的崇墉王府是贵人中最先听到风声的。
崇墉王府内,在一处雕金砌玉甜香袅袅的唤做“鲛暖阁”的院子里,一着藕荷色水袖舞裙的女子正在一注着热水的金镶池里优雅婀娜的游动舞蹈。她时而在水面上腾起,时而用长袖轻扬水花在空中舞出花形,她腰肢扭动,舞裙全湿紧贴在玲珑有致的胴体上隐约可见里面的曼妙风景。
“禀夫人,”女子正酣畅地舞着,一个着胭脂色劲装的男子推门而入。他单膝跪在池边,低头汇报道“柳家开了祠堂,现在柳家的府卫正在挨家挨户的搜人,据说是因为柳家二嫡女遭刺客偷袭受了重伤。”
“刺客?”池中的女子停下了动作。她仰头望着那用纯金打造的刻鲛浪舞的阁顶,纹着大朵青莲色鸢尾花的面颊没入了水中。
男子等待着,下一刻女子便在他面前猛地冲出水面。池内热气蒸腾下,女子伴着身边扬起的水花,恍若真正的鲛人一般美丽迷人。
水花打在男子身上浸湿了他的衣服,他似没感觉一般,抬头看着池边的女子,一只手向她伸了过去。
女子嫩滑如玉的纤纤白手放在男子生着茧子的宽大手掌上,她脚踏上池边的金阶一步步走出水池。没了热气遮掩,女子那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清晰地泛着嫩红。男子看到女子舞裙下若隐若现的妖娆身段,下意识地移开了眼睛,“夫人,这池子水烫,属下去找脱兔来给您上药。”
“不用。”女子走到池子前摆着的白玉锦上绣鲛屏风前取下自己的妃红披衫披上,绕过屏风就要出去。“去花苑吧,本王想赏花了,正好你同本王说说柳府的事。”
天秦四大异姓王,其他三位皆为男子,唯独现在的崇墉王是个女子。此女名为锦华姈,原为崇墉王府内的歌姬,后为前任崇墉王的续弦。前任崇墉王在世时锦华姈为他诞下唯一的幼子后不久,他便撒手人寰。天秦国中,女子亦可为官承爵,是以前任崇墉王在临死前留下血书立锦华姈袭爵,但要在幼子弱冠之时将爵位传给他。此事当时在皇都内十分轰动,但后来看在血书份上再加上前任崇墉王只有一个襁褓中的幼子,而在天秦国中爵位是不能给家族旁系继承的,所以皇帝只能在宗册上添了锦华姈的名字,承认了她的爵位。
锦华姈承爵时年仅二十,到了如今也不过才花信年华,所以这几年皇都中不论是因她的身份还是她的姿容,关于她的传闻就从未断过。
“夫人,马上就要入冬了。外面天凉,让属下去找脱兔给您拿了保暖的衣裳再去吧。”脱兔是锦华姈的侍婢,他一个暗卫怎可随便进出内院。
“夜忌水,本王何时需要你来管着了?”锦华姈不悦地看着身后跪着的人,眼神因左颊上的青莲色鸢尾花纹而有些可怖。
“夫人息怒,属下只是担心夫人的身体。”夜忌水头低的更低了些。
“……”锦华姈自前任崇墉王薨后性子一直阴晴不定,整个崇墉王府只有夜忌水敢在她面前多说些话。锦华姈盯着夜忌水沉默片刻,然后收回向外走的脚步回到池边坐了下来。她腿在空气中受了些凉,在接触到池中热水的那一刻虽有些涩麻痛感,可锦华姈像是习惯了一般毫无反应,“罢了,那就在这儿说吧。”
夜忌水见锦华姈妥协,心上松了口气。他依然跪着,话语中多了些严肃,“详细情况属下还未打探清楚,只是觉着此事蹊跷,便先来向您汇报了。”
“哼!”锦华姈袖子拍在水面上,娇容上丰唇轻提,“柳家这一个月来出的事还真不少啊!而且竟还都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