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谕不喜言语,惯来不会多说,今日将话说的这般直白,顾璟与顾晚娘都是微微一怔。
顾璟与顾晚娘对视了一眼,只见顾晚娘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程谕的话。
如此一来,顾璟倒是松了一口气,大步一迈,半刻都是不曾在此停留。
随着顾璟的离开,这偌大的院里但是不曾有旁人,只剩下顾晚娘与程谕。
顾晚娘与程谕站的很近,还能若有若无的闻到程谕身上那般的梅香。
程谕的目光在顾晚娘的身上,不曾挪动。
顾晚娘微微动了动自己的鼻子,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取出来别在了自己腰间的凉玉,递还给了程谕。
玉灼人的很,比起来那夏日的骄阳都灼目。
顾晚娘垂目,看着这自己手里的佩玉,虽然是璞玉,未曾经受雕刻,但是这玉在阳光下细看,还是有着玉本来的纹路。
其实往细了看,这纹路比起来那雕刻的花纹,还要繁杂的许多。
只是,程谕并没有伸手去接。
“我给了你的东西,便是你的,不用还给我。”
顾晚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顾璟这般贴身的佩玉,便是这样直接给了自己?
其实前世程谕也将他这贴身的白玉给了自己,不过那个时候,阿仁正在重病,程谕打算只身去请御医,便是给顾晚娘留下了这玉佩。
后顾晚娘久久等不来程谕,阿仁又只一息尚存。
顾晚娘便试图拿着程谕的佩玉跪在镇安侯府的面前,但是阿仁没了,镇安侯府的大门也不曾打开。
这白色的凉玉在阳光下,显得更为的透亮,那吊着的穗子在微微的风吹拂下,左摇右晃的。
顾晚娘并没有将自己的手收回,这般程谕的佩玉,顾晚娘不会留下的。
程谕与顾晚娘,二人一人伸手递过去,一人却不伸手去接,就这样僵持着。
顾晚娘的手举得有些久了,稍稍动了动,连是那佩玉都是松下来几分,仿若是拿不稳了一样。
程谕还是本能的伸出手,将自己的手,放在了玉佩之下。
程谕还是有些害怕顾晚娘,会故意将那玉佩摔碎,毕竟有过前车之鉴。
顾晚娘顺势,便将那玉佩放在了程谕的手里。程谕看着自己手心的玉,似乎在问那玉,为何顾晚娘不要了它。
顾晚娘其实舍不得摔碎了这玉佩,因为这玉佩在程谕离开后,不知道陪了顾晚娘,多少个见不到日出的黑夜。
直到是最后传来程谕尚主的消息,顾晚娘也是不舍将这玉佩给丢了。
倒是后来,顾晚娘因为这玉佩,哭红了眼,弹错了音,惹了客人不快。便被安宜丢在了百花楼养鱼的池里,后就算是顾晚娘踩水在池里,不日不夜的寻了二日,也是再也不曾见到了。
顾晚娘不再去看这凉玉,怕是自己会忍不住,当真想摔了这玉。
顾晚娘瞧着这玉,总觉得这凉玉的凉,是顾晚娘前世那些冰凉不见温度的夜,那些天然的纹路,也是泪水肆意流淌出来的痕迹。
“你今日为何冒险来了这国子监,若是被人瞧见了,可如何是好?”
程谕与顾晚娘都是知道,顾晚娘已经是被秦王瞧见了,但是都不曾提起。
“我是来寻你的。”
顾晚娘的话便像是往常一般,只是从前,是抱着思念之心,将世俗都给抛在脑后,涉世未深的怀春少女。
而现在,那话中,再无那般雀跃和期待,仿若顾晚娘只是说起来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
程谕瞧出来顾晚娘话中的不对劲,本想多询问顾晚娘,但是一想起来顾晚娘还在与自己闹着矛盾,更是五月里了,还不曾与自己示好。
现在更是拒绝了程谕示好的佩玉。
便是程谕再拉下面子与顾晚娘示好,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