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初夏,顾晚娘穿得还不算少,尤其是那高高的领子,将一道勒痕都是给隐藏了起来。 好不容易摆脱了赵夫人,顾晚娘将自己脖子上的领子放了下来,露出来那红色的勒痕。勒痕是青紫色的,围绕这顾晚娘的脖颈,深深的一圈,别说是触碰了,顾晚娘便是瞧着都是疼,易安当真是没有留一点的情面。 顾晚娘的手稍稍触碰到那脖子的位置,还方才触碰到一点点,便是觉得疼的慌,手指尖与脖子都是一样的疼。 “姑娘,姑娘可在?” “在。” 惊蛰推开了门,“姑娘,三爷归府了。” “姑娘可是要……” 惊蛰刚关上门,转过身,便看到顾晚娘的脖颈。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惊蛰不敢去触碰顾晚娘的伤口,呆呆的站在门口,“姑娘,我这就去给你寻大夫。” “不必……不必了。” 顾晚娘只是想叫住惊蛰而已,但却不料疼的厉害,现在当真是拉着脖子说话都是不行了,只能呆呆的不动脑袋,这才是可以。 “可是姑娘,你这伤口……惊蛰该……” 惊蛰好不慌张起来,前后张望,“姑娘我该如何做,姑娘只管吩咐。” 顾晚娘拿出来自己手心的玉露膏,惊蛰便是着急过来接过那玉露膏,“姑娘可是要用这个上药了?” 顾晚娘想是摇头,但是脖子不能动,最后只能是眼神示意了惊蛰。 “姑娘的意思,惊蛰不明白了。” “不……”顾晚娘的含着声音说话,怕了一不小心便是动作大了,疼了自己。 “将我原来库房里放着的冰机膏,拿出来给我上药,这是祛疤的药,给府邸里的王娘子送去。” “可是裁衣的小娘子?” “是。” 惊蛰一手拿起来玉露膏,又想起来顾晚娘手上了的脖子,于是重新放下冰机膏,“姑娘,我先去给您那了冰机膏敷上。” 等到惊蛰走后,顾晚娘站起来身,只身走到了铜镜前。 铜镜前的女子解开了衣裳,连是挂在那脖子上的肚兜的绳都是解开了,整个脖颈与香酥的肩都露在外头。 只是那脖颈处的伤,让顾晚娘看起来实在是不怎么香艳,还颇有些可怜之处的模样。但是顾晚娘却是捡了一条命,在易安的手里逃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也不知道易安知道了顾晚娘的身份之后,那花管事,还有那自己拜托易安办事的事情,易安还会不会帮着自己做了。 惊蛰一贯是动作是个重的,便是再心疼顾晚娘,给顾晚娘上药的动作,也还是没有轻起来。 顾晚娘让了惊蛰松了手,自己给自己涂抹了药,后才是让惊蛰寻了件高领,但是不大厚的衣服,给遮盖掉了脖子上的伤口。 顾晚娘方才是整理了自己的仪容,便听到外面吵起来的声音,这声音是顾三爷与赵夫人。 “晚娘让了你借住在敞梅院,不是让你自个儿做主屋的,我的女儿呢?” “是晚娘自个儿愿意给我住的,怎么,这你这个三爷也要管?” 赵夫人虽然对府里的主子谄媚,但是也是挑着去的,像顾晚娘由着他们的自然不怕,但顾三爷这种手里无权的,赵夫人也是不怕。 顾三爷倒是一贯见惯了赵夫人这表里不一的模样,懒得与她理论,总归是顾晚娘的敞梅院不是她住的地方。 “你干净收拾起来自己的东西去客房,不要住在晚娘的敞梅院。” “三爷平素不曾管着晚娘,这个时候便是要管了,你怎么知道晚娘让你管了?” 顾三爷惯来不怎么着家,这一点倒是赵夫人说起来,顾三爷也是躲不过去。 “怎……怎么了?晚娘是我的女儿,我如何不能替……替晚娘做主了?” 顾三爷说起来这话的时候,都是底气不足,顾晚娘素来可不是让顾三爷做主的人。 赵夫人冷笑,“我怕是你自幼便是不曾陪伴晚娘,在外头花眠柳巷,现在有理头说自己是晚娘的爹了。” 顾三爷惯来便不是会说话的主,竟然被赵夫人说的没有脸面再应付起来,往后撤了二步,竟然是不知道又有些胆怯,动这脚步徘徊,打算躲开赵夫人的刁难了。 “父亲?” 顾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