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梅淮陵倒是不曾拒绝顾晚娘,只留下来这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来。
顾晚娘稍稍一楞,只是等顾晚娘反应回来,梅淮陵却是走远了。
顾晚娘皱眉,见着梅淮陵的背影,这厮倒是一贯的走得快了,半句话的时间都是不给留下。
“姑娘?”
惊蛰终于是寻到了顾晚娘,扶着坡了的腿,寻上来顾晚娘。惊蛰只见着顾晚娘正是在,衣衫不整的系着外裳,吃了一惊,“姑娘?”
顾晚娘倒是不多解释,只是送了手,将活儿给让给惊蛰了。
惊蛰着急的给顾晚娘整理了仪容,快的手指儿都结了起来,怕是稍有不慎被人瞧见了顾晚娘这般模样,只是幸亏的,还不曾瞧见人。
“姑娘也是的,怎么个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顾晚娘低头,握着自己的袖,感觉到外裳上稍稍湿了的袖摆。
“方才你可是有见到先生?”
“姑娘说什么先生呢?”
“前院的梅先生。”
“惊蛰不曾知道有什么梅先生,只是这前院的人与事,怎会来这般后院?想是府中的管家,也是不许的。”
是了,顾晚娘也是疑惑,为何她会在这西花院,三次瞧见梅淮陵。
惊蛰倒是埋头在顾晚娘身前忙着,顾晚娘也没有再追问,侧着身子看着不远的地方。
那假山里,有动静,明明不曾有人,却是有草丛动乱的声音,好似有人。
人,顾晚娘倒是不曾瞧见,只是瞧见了一只大白猫。
好似赵宏生与这顾秦氏在那假山里时,也有这么一只大白猫,是二姑娘手里头的西域波斯猫。
“二姐姐手里的猫,日日跑来这西花园了?”
听顾晚娘这般说,惊蛰闻声瞧去,“惊蛰前儿个还瞧见二姑娘手里的日浅,在西花里寻猫呢,似是这波斯猫喜欢来着西环园咬花。”
“喜欢来西花园咬花……”
瞧着顾晚娘的思绪拉的远,惊蛰:“姑娘可是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这猫唤什么名字?”
惊蛰:“说是大白。”
“何时来的二姑娘手里?”
顾晚娘是时间久了,记不清楚了,但是惊蛰却是记得清楚。
“姑娘忘了吗?这大白是白公子送与二姑娘的,说来这大白刚入府的时候,还是咬了姑娘,当时未亡故的白少夫人还是特地上门来请罪了。”
白公子?白少夫人?
见着顾晚娘想不来的模样,“瞧姑娘这个儿记性,大白是姑娘九岁那年入的府邸。”
是四年多前,那时正巧是顾三爷死活要将顾秦氏,从金陵接入府邸的时候,事儿多,顾晚娘也是年纪而小,自是记不清楚了。
“白公子,可是长宁长公主的长子?”
“是。”
顾晚娘回忆起来惊蛰的话,居然是已经亡故的白少夫人。
虽是不记得这白公子年轻时的模样了,但是前世的时候,顾晚娘也是与这个白公子有过几面之缘,此人还算是在自己落难的时候,给了顾晚娘几手帮助的人。
且此人是个未落发的僧人,只知道是怀念亡妻,所以便是带发修行了的。行事奇奇怪怪的,说来与那易安正是一路人。
倒是这亡妻,去得这般的早了?
“姑娘想起来了?”
顾晚娘接连摇了摇头,与易安那厮一样的人,顾晚娘都是不想认识。
惊蛰瞧着顾晚娘呆了会的模样,笑着,“那姑娘这般恍然的模样,惊蛰还以为姑娘想起来了。”
人倒是不曾记得,但是这猫,却是记住了。
顾晚娘走在了惊蛰前头,刚踏出了这西花园,便是瞧着那未曾真的合上的院门里,漏出来的顾秦氏幽怨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