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的拜师的仪式举行得很简单,不过参加拜师宴的人不少。
除了尽欢祖孙和齐寅桐夫妇,牛棚其余的下放分子都参加,另外贺行之和徐家俊也被邀请之列。
十个人一个方桌坐不下,便把两张桌子拼起来。
桌上的菜色不算丰富,加上小金后来抓回来的一条三斤多重的鱼,也才勉强凑够了六个菜。
无酒不成席,尽欢刚把桃子醉的酒坛起开,一阵浓烈馥郁的果酒香味就溢满了整个院子。
“小丫头你可不够意思啊,今儿大喜的日子,你咋连白酒都舍不得上!”崔英广抽了抽鼻子说道。
崔英广性子豪爽大方,又是个爱酒的,有时候馋酒了,还会上门找徐祖爷讨酒喝。
徐祖爷的酒被尽欢管着,所以崔英广想在徐家喝上酒,还得过尽欢这一关。
这一来二去的,崔英广也跟尽欢混得很熟,他念叨起尽欢来,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
尽欢拿小土陶碗给他倒了点酒,“崔太爷爷瞧您说的,我是那种抠搜人吗?您先尝尝,如果觉得不够劲儿,我立马回去给你搬白酒来!”
“还说不抠搜?这脸碗底都没盖满!”崔英广嘴上抱怨着一扬脖子就把碗里的酒一口闷了。
尽欢不说话,抱着坛子笑眯眯地看着崔英广。
崔英广刚把酒喝道嘴里就想摇头,绵软柔滑的口感是不错,但不是他爱好的那一款。
当他把酒往下咽的时候,就觉得一股火从喉咙一直烧到了胃里面。
“咳咳……嘶!小丫头这酒咋会这样?”
尽欢笑呵呵地给他满上了一碗,“这酒是用桃子酿的,我也不知道为啥这么烈性,您悠着点哈,别一会儿喝大了!”
崔英广赶苍蝇似的冲尽欢挥了挥手,他的注意力现在已经全部在面前的这碗酒上面。
因为桃子醉实在烈性,没一会儿不胜酒力的齐寅桐就喝醉了,他面色酡红,大着舌头让尽欢背一段汤药歌来听一听。
“别理他你师!他喝了酒就是这德性!”葛多慈给尽欢夹了两片腊肉说道。
尽欢笑着说说道:“师娘,难道师父以后每次喝醉都要校考我吗?”
“你师父平时喝酒很节制的,轻易不贪杯的,会喝醉证明他高兴,看来你师父很中意你这个小徒弟呢!”葛多慈笑眯眯地说道。
这顿拜师宴大家都吃得很尽兴,牛棚里面的几人,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好的饭菜了。
倒不是徐家俊为难他们没给够口粮,粮食粗细搭配,填饱肚子还是可以的。
自留地也给他们划了一块,他们也种上了瓜菜,吃菜也不愁。
粮食蔬菜都不短缺,他们的伙食仍旧不理想,主要是牛棚里找不出一个厨艺拿得出的人。
就算是姜清芳这个厨艺担当,水平也就仅限于把饭菜做熟了。
这几个人在没被打倒下放前,估计都属于不需要操心衣食住行的那拨人。
厨艺除了先天的天赋悟性,也需要勤加练习,尽欢觉得以后多来牛棚进行厨艺指导。
要是牛棚里只住着齐寅桐夫妇,尽欢每天来帮忙做饭都没问题,孝顺师父师娘本就是应该的。
但问题是牛棚还有其他人呢,总不能让她都一起包办了吧?六个人的伙食,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现在才七一年,这些人少说还得熬上六七年,六七年时间不会做饭可不成。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不管是什么技艺本事,学到手里的才是牢靠的。
可是尽欢这个厨艺指导也没当两天,就接到了沈云旗的电报,让她去首都过暑假。
电报上还说有人来接,徐祖爷便没打算陪尽欢一起上京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