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这些唾沫,我必把你烤的很香。”沐恩抹了把脸,已经在心里把亲爱的安舍尔大卸八块了。
而呼啸城中,麻布的披肩在夜风中狂舞,似是那人将沙暴劈在了肩上。兜帽被取下,露出了苍老而平静的面容。
他就那样伫立着,目光聚焦在遥远的地方。后半夜的时候,几名迅捷之人落在他的脚边,他们的出现代表着大包围圈已经形成,现在只等鱼儿咬食了。
“这里的魔力要比正常的地方高些,估计是有泉眼之所在。”
“您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我想邪术师应该不会自信到躲在那种地方,只是觉得如果能有些意外收获,还是件挺不错的事情。”
而在地宫中,巴顿吹灭了烛火,在深邃的黑暗中数十双幽暗却又闪烁微光的眼睛出现在视野里。
“他们要来了,我们就要走了。”他将手中结块的血迹拍掉,平静的说。
“真不甘心啊。”
“如果你不懂的放下眼前的蝇头小利而屈从于兽性,那么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巴顿望向牢笼的方向,那些背叛者已经被他打晕后重新塞了回去,并且用特别的药物压制下了他们体内的腐化之力。
但是他们不会这么快的离开,显然对方并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传说中的陵寝——也不知道这传说之地究竟在何方,所以在临别时刻,他们应该留下些礼物和线索给来自远方的宾客。
贵胄的身上都出现了许多的伤痕,巴顿还按照心情随即挑选了几个杀掉,并且故意是用的极其残忍的手段,让后来者会认为是因为他们宁死不降而招致自己的恼羞成怒。
这时候风中忽有疾彻声,有个沙哑的声音响起,语言很简洁,就是发现了乌鸦的踪迹,来数不少,已成包围之势。
巴顿笑了笑,只道是无妨。
随后他便隐没到了地宫的深处。
十几分钟后,沐恩本来已经快要睡着了,忽如其来的地动将安舍尔惊醒,也就由不得他继续安眠。
可以感觉到的是,魔力正在如同浪潮般的从北方涌来,随之起舞的还有巨大的沙尘,在暮色中形成了比黑暗更黑的影子,隐天蔽日,看不见天上的银河。
这样的举措几乎是明目张胆的向裁决者挑衅,一时间,所有的小队并驾齐发,向泉眼出现的地方聚拢。
沐恩却没有动,这种情况他没见过,毕竟书上对于泉眼描述都太过抽象,他可不会拿自己的命来冒险,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来做就好了。
“带上公爵之女和那名游吟诗人,我们走。”巴顿站在魔力的浪潮中,风衣猎猎作响,他带着邪魅色彩的眉毛微微上翘,给人一种奇怪的吸引力。
在魔力浪潮带给自己的冲击越来越大时,沐恩的回路被自行点亮了,然后由老者施加的印记也在魔力的冲荡下逐渐支离破碎。
“快去那个少年身边,恐怕这是调虎离山。”老人眯了眯眼睛,似乎这个第四要比他想象中的还有价值。
随后他发现了一道仿佛在“冲浪”的黑光,划破空气直向沐恩而去。
“嘁,被我猜到了。”老人拉起披肩,身形一闪而逝。
在靠的足够接近的时候,沐恩自然也感受到了那股力量,他觉得有些熟悉,但因为太过复杂,所以没有办法确切的辨认。不过认不认得出属于谁对沐恩而言都没有任何差别,因为他好不犹豫的就将万物贯穿握在手中,虽然他此举算是破浪而行,但是因为苍瞬幽境的独特能力,这样的情况并不会让他的术式降低威力。
然后,他就在充满黄沙的天空看到了那个面露诡异微笑的男人,那张脸他还认得,他曾用一只手掌就碾碎了自己的雷枪。
“少年,我们又见面了。”他抬起左手,西蒙正被他拎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