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声音嘶哑,阿华看了一眼君茶,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光滑洁白,便将手放了下去,垂在身侧。
沙哑氤氲,带着风沙刮过皮肤的感觉。君茶略微惊讶了阿华的声音,以往阿华唱戏,声音要么哀愁,要么清丽。很少有种沧桑过后无尽的疲惫空虚。
“师姐,你到底是什么情况?”
君茶现在在同期修士中,修为算是低的。且虽然阿华修为在上次许久前见过就再未精进,但名义上,对其他人来说,阿华入宗门更早,唤阿华一声师姐也不为过。
“没什么事,不要把我在这的事情告诉我爷爷。”
面色疲惫,阿华黑眸中的光暗淡下去,眼皮便覆盖住眼。
一阵静默,君茶站起身,走到门口,背对着阿华。
“师姐,我不知道你和无荩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青守真人应当是关心你的。”
青守真人正是阿华的爷爷。
阿华手背覆着眼,凌乱的青丝落在床间,一袭红衣轻纱重重叠叠,好似一朵妖艳的红莲,艳丽而又糜乱。
活脱脱一个颓废美人。
君茶合上门。
火烧似的晚霞飘荡在天边,金色慵懒的阳光落下最后一丝温暖,便毫不犹豫的转头离开。
阿华不再穿着那身闪亮繁杂的戏服,面上也不再有着那戏曲上夸张却又和谐的妆容。
反倒是,她如今这幅打扮,像君茶第一次见到无荩的样子。
第一次见到无荩,高傲的俯瞰一切,一袭红衣可望而不可攀,黑眸之中存有的仅有他们不知道的执着。
正当君茶打算抬腿离开,身后的房门被突然打开。
落日已尽,阿华深深地藏在阴影之中。
“你进来吧,算是还我上次蒙骗你去混乱央地的人情。”
君茶进屋后,阿华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根残烛。
残烛通身为碧绿色,烛身上刻着复杂的鎏金花纹。
指尖橙黄色火焰略过烛芯,便点燃了这一不同寻常的残烛。
在烛火的映照下,阿华光滑的额间长出了两个小小的犄角,眼角多出了些许黑色的鳞片,连那原本有着些许亮光的黑眸化为了浓郁的黑色旋涡,不见任何光亮。
“知道什么是魔吗?”
阿华黑的没有亮光的眼眸盯着君茶。
“就长我这样。”
两个黑的黝亮的小犄角,眼角细细的鳞片,黑的不见光的眼眸,其余基本就是人族的特征。
只不过,由于阿华一袭红衣,气质颓废,加上姣好的容颜,整个人有着别样诡异的美。
“我知道你和无荩有着千丝万缕紧而又疏的关系,也许我应当告诉你,九黎巫族在寻找沧灵界最原本的面貌。”
“什么叫最原本的面貌?”
疑惑不解,沧灵界还有什么原本的面貌?
“灵界。”
轻的如一丝风,可是一下子就把君茶炸懵了。
“沧灵界……和上界有什么关系?”
咽喉之处似有异物堵住,君茶艰难地询问。
“这只是我根据无荩的行为想法的猜测,我并不确定。”
阿华摸了摸头上的犄角。
原来,自上一次阿华,君茶,苏末砚三人落入九黎巫族在玄澜的族地,红枫树林。
行将就木的孟君就已经开始做了最坏的打算,为无荩留了一条后路。
一旦无荩不能在外界顺利活下去,那么就和韩邺一样,寄生在他人身上,逐步取代。
而阿华正是孟君为无荩所留的后路。
不然为何当时最为珍贵的仙灵之气给了阿华。
而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