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输，只要认输就可以了。”毕竟是自己亲徒弟，哪怕规则任何人不许干扰，老陈却还是心疼的忍不住喝道“小棠！认输！”

困在阵法之中，左黎棠意识模糊，只能凭借着本能继续缠斗。

而凉卿却冷冷的抬起眼，朝着老陈的方向启唇。

“她听不到。”

“凉卿！”老陈咬着牙，眼底生出厉色“那是你同门师姐妹，一场宗门大比罢了，你难道真的要她死不成？”

凉卿不为所动，依然瞧着阵法内。

“可恶！”老陈咬着牙，焦急又慌张，生生忍着没有上台阻止。

终于，左黎棠浑身是伤，倒在地上，满身是血。

在那影子再次执剑，要给她最后一击时——凉卿的小手，这才平静的抬起。

阵法，瞬间散去。

“老花！”老陈即刻看向身旁的花门主。

花门主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但立刻扬声宣布“比赛！凉卿胜！”

话音一落，老陈就立刻飞身上台，将那地上早已有出气、无进气的左黎棠抱起，送去疗伤。

走之前，他转身，冷冷的看了凉卿一眼，那眼底，尽是痛心疾首。

仿佛难以置信她竟然真的下这样狠的毒手。

……

台下，也寂静无声。

如果这是一场有来有往的比试，最后凉卿获胜，他们或许会觉得凉卿很厉害、很强，甚至欢呼。

可这场比赛，从始至终都是一场虐杀。

所以，他们心里只有恐惧。

“小卿！”看着走下来的小孩，老瓦也急得不行“你到底怎么回事？就算是想赢，也不必做到这地步吧？小棠不是你的好朋友吗？”

“我从未说过她是我的好朋友。”凉卿眼也不抬。

“小卿？”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老瓦疑惑的看她。

但他来不及多想，又往后头看了眼，头疼不已的按住太阳穴。

“不管怎么说，你都做的太过了，老花老陈他们怕是都寒透了心，另外一群门主怕是也都吓坏了，不行！”老瓦急的转身，就要追过去“我得和他们好好解释去！”

老瓦急吼吼的走了，原地瞬间只剩下墨瑾和凉卿两人。

一个是清冷孤高的掌门，一个是往日活泼此刻却也一声不吭的小徒儿。

现场陷入沉默。

半晌，墨瑾才垂下眼，看身旁换做以前早已凑上来、此刻却一声不吭站在那的小孩。

“小卿？”清冷的嗓音，难得先开口，打破寂静。

凉卿抬起小脸，那张平日里生出光亮的小脸，此刻一派平静，眼神死寂。

“师父也要怪我？”她唇角一勾。

“我并无此意。”墨瑾微微蹙眉，只启唇“只是……你今日为何如此？”

“……”

“你并不是真心想杀她。”男人清冷的嗓音透着笃定。

“师父怎么知道我不是？”小孩抬起眉眼，忽的笑了起来“如果我是呢？”

墨瑾一怔。

唰——

小孩一步向前，盯住了他，陡然开口。

“我想知道，如果我真的是想杀了她，师父……会出现阻止我吗？”

“小卿？”

“师父。”那双清眸，明亮的盯着他，仿佛带着让他躲无可避的炙热“你先前带小棠去疗伤，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