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像林祸儿说的那样。
他没有实证,没有证据,没人会信他。
不止如此,赶回的徐成瑾从容的倒打一耙,朝中向着太子的更甚,反过来将他诬告。
他这一告,已注定无望,也无退路。
可他却没有犹豫。
他可以逃避,却不可周旋,因为西边动荡是假,就算他回了大军,选择隐忍,徐成瑾也必然会将他困在边境,不会给他再入京的机会。
所以,为了死去的战友,为了皇上,为了徐朝,他这一告,无路可退。
他在来之前,便已经想好了。
若他这一命,能够换皇上警醒,提防徐成瑾,派人顺着搜查出蛛丝马迹。
他,亦不悔。
……
朝堂之上,零星跪了几个太子门下的官员,听着他们劝说叱喝的话语。
“将军莫不是以这为由,故意逃开镇守西边的重责。”
更有人叱喝道说他:“居然污蔑储君,是何居心,怕不是心存歹念的是墨将军自己吧!皇上三思啊!”
站在身后的徐成瑾垂着眼,仍旧供着手,眼底一片漠然。
虽然被墨曜视线察觉出尤皓文一事实属叫他措手不及,但好在事后却有后招,墨曜想不到计飞是自己的人,自己更早已设下圈套。
墨曜的逃离在他意料之外,但——
好在墨曜这人又倔又执拗,竟蠢到不自量力竟选了最蠢的那条路!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虽然这样做叫他棘手不假,可那又如何?没有实证,顶多叫皇上意外,但父皇他定然不会贸然相信!
而墨曜自己呢?
他将彻底毁了自己!
他伤的是八百,自损的……将是一万!
“皇上!”
“皇上!”
“三思啊!”
“谬论啊!”太子门下官员跪地,悲愤道:“将军无凭无据,竟如此诬告一国储君,此乃大罪!饶是将军,也不可轻饶,还请陛下严惩啊!”
“谁说没有证据?”墨曜侧头,冷峻的面容之上,黑眸幽沉的盯着徐成瑾:“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亲身经历,不是证据?我以我的命为证,不算证吗?”
“荒谬!荒谬啊!”旁边太子手下立刻开口。
“那以将军这样说,随意一位官员说任意一位皇子造反,那便是真的了吗?”徐成瑾心中冷笑,面上不露,面无表情朝着龙椅上的皇上跪下:“陛下,墨将军如此谬论,实在可笑,还请皇上做主!还儿臣一个清白!”
龙椅之上的皇上的视线落在底下墨曜的身上,见他抬头对上自己的眼神。
皇上的眼神似是复杂,透着几分痛心疾首,也有动摇。
墨曜是何人,他怎会不清楚?
可是……
他说的这话,这叫他如何相信?
若并非朝堂,他尚可还和墨曜说叫他回去,此事此话只当他没听过。
可现在,偏偏这朝堂之上——
就算他想袒护墨曜,也不能够了。
此状结果,早已注定。
看着缓缓叹息,收回视线的皇上,墨曜缓缓伏下身子,冷沉的声音,仍旧无畏无惧。
“皇上,微臣仍旧以身为证,还望皇上彻查,太子逆反之心,必定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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