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红着眼，缓缓弯起眼，溢出泪水。

‘只求你，不……我……’

无论是那些她奢望的爱意，又或是那些她不得已加在他身上的罪名。

她都愿偿还。

只求你——

不悔遇我。

当时，少女未尽的话语，不是‘不要怪我’，而是——

“不悔遇我。”陆见浅抬起那双澄澈的眸子，平静的瞧着他，缓缓吐出：“她想说的，应该是这个。”

……

只求你，不悔遇我。

不要后悔遇见我。

因为我，从不悔遇见你啊。

因为我的人生，正是因为遇见你，才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

少女那双漂亮的黑眸里，倒影着怔住的青年。

玄羽那张清俊的面庞上，眼泪安静的流下，他却恍然未觉。

唰——

玄羽抿起唇，回过神时，飞快的提起袖子，擦掉了脸上的眼泪，他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啊。”

“嗯！”少女笑着点点头。

“可怎么办呢？”玄羽抬头，却看向外面朝阳的光，恍惚的呢喃，“我没办法‘不悔遇你’啊。”

“？”陆见浅怔住，疑惑的看他。

“我很后悔遇见她，很后悔。因为——”玄羽顿了顿，才看回陆见浅，缓缓开口，苦笑一声问她：“如果不是遇见我，她就不会自投罗网了吧？”

他竟知道！

陆见浅暗吃一惊，意外的看他。

“如果不是因为遇见我。”玄羽清俊的脸上浮现苦楚，呢喃：“她大可痛快报仇后离去，什么是非黑白，什么对错，什么偿罪，她都不必管。”、

因为遇见他，所以她才会回头啊。

以命，去偿还她报仇所偿还的血债。

亦，包括他。

可是她却不知道，她所做的这些，不是他想要的。

“可她做的选择，根本……”玄羽低头，呢喃：“不是我想要的啊。”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呢？”少女清甜疑惑的嗓音问出声。

唰。

玄羽侧头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口，却说不出来。

但——

他们却猜到了。

他想要她活着。

哪怕痛苦，哪怕觉得亏欠，他也想她活着。

好好的——

活着。

……

少女没有追问，只平静的收回视线，看向外面。

那张明艳的小脸上，神色平静。

宛若告诉了玄羽这个消息的人，不是她，听到这所有故事的人，也不是她一般。

无论是白珊，还是玄羽，都没能牵动她一丝一毫的情绪。

阎峥眼底的情绪很深，盯着少女的侧颜。

“对了。”谁知少女忽的一扭头，突然又看向玄羽，眨眨眼：“缺月的事情就是这样留在盟主手里的吗？因此这次盟主找你帮忙，也是拿缺月跟你交换的？可你什么时候跟来的呀？”

玄羽收拾情绪，揉了揉眼，低哑开口：“早在你们出发的时候我就在了，我一路跟在你们马车后头的。”

“诶？”

“你们爬山的时候我也在。”玄羽挑起唇角，勾起一边的唇：“我跟在你们后头上来的。”

“！”陆见浅有些意外，可眨眨眼很快意识过来，“是喔，如果说还有人能也爬上那山崖的话，肯定是玄掌门没错了！”

但——

她怎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好像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