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陆见浅几分错愕的扭头，看男人，只见他抚着她的脸颊，柔声开口。

“阿浅，答应你的，总该让我做到吧？”

陆见浅心中有些不妙，下一刻便听到他果然道：“我们成亲吧，答应你的，许你一个盟主夫人位置。”

他疯了？

“你……”少女动了动唇，神色恍惚后，敛下眸去，启唇：“你不是知道吗？我已经没有多少时……”

“没关系。”阎峥轻轻摩挲着她的青丝，眼神温柔的望着她，“没关系。”

陆见浅愣了一瞬，恍惚瞧着他，他温柔的眉眼里，藏着她看不透的情绪。

似乎要将她灼伤，灼的她心头滚烫。

就好像是……

哪怕只有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也想与她在一起。

“若我说不愿……”陆见浅瞧着他，声音轻若飘絮道：“你会改变主意吗？”

阎峥轻笑一声，“你不是知道答案吗？”

不会。

他要做的事情，哪怕她说了不愿，他大概……也会继续这样做。

哪怕只剩尸体，他也会将成亲继续下去。

陆见浅听到后，恍惚的侧头，将目光落在旁边的桌上。

若这样能叫他安歇，那便……给他一场拜堂成亲又如何？

反正……谁也不会知道，更算不得数，拜个堂，愿他一个执念罢了。

一旦她离世，便天各一方——

再也不见。

“好。”少女极轻的声音响起，她缓缓侧头，对上阎峥的面庞，伸手摸了摸他脸庞，笑着说：“那便如你所愿。”

……

……

小小的厅堂内，只有几人，除换上新郎新娘衣袍的两人外，只有一旁红着眼的大夫，和一脸平静的玄羽。

不想叫阎霖瞧见，所以小家伙还是被安置在了偏远的房间内。

“一拜天地。”玄羽悄然的攥紧手，压下自己的情绪，瞧着那走到跟前的两人。

目光落在带着笑意的阎峥身上，男人红衣耀眼，面如冠玉，俊美的面庞上带着浅浅笑意，伸手搀着身旁未曾蒙上盖头，只凤冠霞帔的女子。

少女凤冠之下苍白的小脸都显得比平时更加明艳动人。

当真是郎才女貌，般配之极。

玄羽压下心头的情绪，捏了捏发酸的鼻子，瞧着两人缓缓冲着外头弯下了腰。

“二拜高堂。”玄羽抿唇，声音更加冷然。

两人皆无高堂，因此这一拜仍旧拜向天地——

“夫妻对拜——”

少女转身，看向阎峥的那一刻，她眼前的男人轻轻捉着她的胳膊。

他知道吗？

这一拜下去——

哪怕只是假夫妻，也已便也礼成。

拥有一个将死的妻子，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可男人毫不犹豫的缓缓弯下腰，已经是答案。

“礼成。”

玄羽的声音落下的那一刻，少女便闭上了眼，双膝一软跪下去的前一秒，被阎峥伸出的手接住。

倒进面前的怀抱，少女的小脸贴着他的衣服，没有抬眼看他，只恍惚的拿眸子瞧着面前的红衣。

“何必呢？”

“……我甘愿的。”接住少女的阎峥垂着眼，微微闭了闭眼，俊美的脸上，带着笑意：“因为无论怎样，你都是我的娘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