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总管,我们不是要去见陛下吗?为何……”锦尘跟着卫福隆走在深深宫巷中,再转过一扇门可就要到后宫了。往日里见陛下都是在前朝的,今日这是个什么情况,锦尘着实想不明白,心中存疑,这才发问。
卫福隆闻言,并没有停下脚步,只听得他答道“陛下此时正在中宫陪着皇后娘娘下棋,说是少帅来了,就直接带您来中宫便可,”
“如此,就有劳卫总管了”锦尘初听得“皇后娘娘”这个称呼时,着实是生疏的紧,直到转入内门,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些个宫人口中的“皇后娘娘”是陪着自己长大的阿姐。这一时间思绪万千,有一种无以名状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殿下,顾少帅突然回了临安,应该是与近几起命案有关”无歌一路风尘仆仆,从宜安郡赶了回来,看着顾锦尘平安进了临安城,这才来这山寺中向楚寒天汇报。ii
前些日子楚寒天又收到了那个人给他的信条,得到了顾锦尘要回临安的消息,因为近来临安风波不断,他心系顾锦尘的安危,便将无歌派了出去,暗中护送一程。
要说楚寒天堂堂一位北楚的王爷,为什么放着临安的豪宅不住,非要跑到这山野寺庙里与一群和尚为伍。
不过是南越给楚寒天安置的别苑,他实在住不习惯。生在北方的他,哪里受过南方这般炎热的夏天,这不日日都泡在临安郊区的山寺内,不为焚香祈愿,只为避暑纳凉。
喝着寺中僧侣们日常喝的苦丁茶,习惯了却也不觉得有多清苦。
“你说,如果我向南越的皇帝要求,要住进长燿帅府,他可会允?”
“难说”无歌神情肃穆地摇了摇头“殿下您的身份摆在那里,长燿帅府又不比别处,殿下还是……”ii
“就这么定下了,我与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要日日见到她待在她身边,最好的办法就是与她住在同一屋檐下。”楚寒天在得知顾锦尘回到临安的那一刻就不太正常了,这一句话就葬送了他这些时日“苦修”的清心寡欲,不问俗常的形象。
无歌原以为再这样下去,他家王爷就要步入禅道,剃度出家了。没想到一个顾锦尘,就又把他拉回了,这滚滚红尘中。
“殿下请三思,顾少帅如今还是南越的少帅,王爷若此时就与她走的过近,难免会被他人误会,从而引来诸多非议,王爷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多为顾少帅想一想。”
“你们时候也变得这般谨小慎微了?”楚寒天听了无歌这番话,微微皱了眉头。无歌说的这些他不是不懂,可是越了解顾锦尘,他就越发的胆战心惊,长燿少帅,乌穆遗孤,无论哪一个身份,都足够给她引来无穷的祸患。所有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赖在她身边,以便无时无刻地保护着她。ii
“保护好王爷是无歌的使命,关于王爷的事,无歌不得不谨小慎微些”能把一个本该快意恩仇的江湖人逼成这副模样的,也只有他楚寒天和顾锦尘了。
“你这句话我听得多了”楚寒天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我们回临安……”
“王爷您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无歌很无奈,却又不得不听从楚寒天的,这便着手收拾起来,也没多少东西,不过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些书籍,唯一值钱的那套沁窑的茶具,还被他大手一挥送给了明悟大师。
“是锦尘来了”卫总管通传时,哥舒溟和顾纤歌刚好一局收官,以哥舒溟圈地多而获胜。听闻卫总管的通传,他缓缓起身,并搀了顾纤歌一把,二人一道出了偏殿,转入了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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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尘此刻正穿着官服恭恭敬敬地立在厅内,见他二人相伴而来,忙掀袍屈膝,欲行臣下之礼。却被哥舒溟一把搀起“无需行此大礼,今日只是家宴,派人通传时忘了告知,晚宴时顾帅也会来的。”
“是”锦尘从善如流地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