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之后,张幼桃便坦然的站到一旁,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冷眼看着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
“咳!”皇上不虞的望向姜宜陵,“老六,你可跟张姑娘谈过现下的情况?”
姜宜陵瞥了一眼事不关己的张幼桃,岂会不知她心中的怨言,双手一合,“未曾。”
皇上心中的怒气硬是一个劲的往外冒,隐隐有了忍不住的架势。这帝王之位的确令人向往,却不知其中的苦楚。
“张姑娘。”皇上扯着嘴角,露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实不相瞒,眼下正有一事需要姑娘帮忙。”
张幼桃挑眉,“皇上,民女谋害淑妃娘娘的嫌疑还未曾洗脱,您确定需要民女帮忙?”
于公于私,这个忙张幼桃都不想帮。
人生数十载,她也想尝尝张狂的滋味。心底有了想法,眼底的坚定更加浓烈。
可以看出,皇上的耐心并不多,额头上暴起的青筋预示着他的怒火。
许是将生死置之度外,胸襟里多了几分底气,张幼桃毫无畏惧的对视着那道怒不可歇的眸子。
“张姑娘,如今正是戴罪立功的好机会,你应该尽力而为才是。”龚尚书站出来劝说。
张幼桃冷笑,“尚书大人心胸宽广,民女自愧不如。”
皇上的脸色又沉了几分,腮帮子抽动了几下。
“好你个刁妇!”姜洛文大步走到张幼桃面前,怒目圆瞪,开口便是斥责,“父皇倚重你便是你的福气,岂容你推三阻四!”
“大哥,慎言!”姜宜陵恼了,竟生生插入两人的中间。
“哈!”张幼桃乐的肩膀耸动,脸上笑意明媚,“民女如今是戴罪之身,若洗清不了民女身上的嫌疑,民女什么忙都不会帮!”
莫觉得她好糊弄,即便这次她帮了忙,等事情一解决,老狐狸还是会以‘谋害妃嫔’的罪名将她关起来。
也别问她是如何得知,单是瞧瞧这老狐狸处事的手段便能猜到。
“放肆!”皇上心底的那口郁气到底没有忍住,拍案而起,浑身的杀气瞬间包裹了大殿,肃杀的气息叫众人退避三舍。
“皇上息怒!”龚尚书双腿一软,直接匍匐在地,语气惊恐。
大殿之上,龚尚书的声音一落,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皇上冷冷注视着殿下的几人,双手背在身后,“朕再问一次,张幼桃,你当真不愿?”
张幼桃头皮发麻,放在两侧的手紧紧握拳。
姜宜陵朝她摇了摇脑袋,只差没说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眼前这种情况和皇上闹蹦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要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话也并不是说说而已。
不知为何,张幼桃看见他眼底的不赞同,心底那股倔强被勾了起来,眼眶慢慢泛红,“民女不愿。”
“好!当真是好!”皇上怒极反笑,只是那笑更像是狰狞。
“来人,将张幼桃打入地牢,即日处死!”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不容反驳。
“皇上三思!”
“父皇息怒!”
大殿之上,跪了一地的人,唯独张幼桃倔强的站着。
为君者,最厌恶的便是这种不将皇权放在眼底的人,那怕是此人有天大的能力,也会被诛杀。
只是皇上开口,将士依旧将张幼桃的两只胳膊绑起,便往殿外拉走。
“父皇三思!张幼桃不能杀。”姜宜陵气急败坏的声音远远传来。
不知为何,张幼桃内心竟然毫无波动。
姜月庭也不知事情竟然发生到这种地步,心下忐忑,“父皇,张幼桃罪不至死,还望父皇三思。”
皇上冷哼,浑浊的眼底尽是怒火,“你们真是朕的好儿子,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连皇权都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