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听不出什么味道。
此时他全神贯注地演绎着琴曲,心头浮现的是认识莫愁以来所见的一颦一笑,以及自己只可远观的不甘。
而这支乐曲本就是莫愁对闺中无聊的一种倾诉,萧衍的内心状态和乐曲创作的初衷不谋而融,恰如水乳。
曲调的凄婉幽怨,和指法的急切彷徨交错在一起,就像是述说着一对痴儿怨女慕而不得的故事。
谁活了几十年还没有几段求而不得的念想呢?
四下闻者不知不觉间便被这种情绪带动,
殷色可的眼角,不知何时竟然隐隐泛出了泪光。
曲过八拍,正是起舞时分,
莫愁披着一身霓裳,粉面玉项,明**人。
只见她轻轻张开水袖,如飞鸟般轻巧地跃上绸台,用一条纤纤玉腿借着光滑的稠面快速滑行。
莫愁身体前倾,拗成优美的弧形,另一只腿向后伸展,堪与地平。
她整个人的身体在滑行中迅速旋转,身子和后伸的腿不断向上卷曲,竟弯成了一个整圆。
如此身体柔韧程度丝毫不输于胡女石夫人。
倏尔莫愁双足交错,两袖齐挥,彩带飘摆,
时而如鹤立浅滩,时而如仙鹤曲颈,时而如白鹤亮翅,时而一飞冲天,敛翼旋转,整个人的运动,都是在滑行中保持着平衡。
霓裳白稠,被她舞得如池上氤氲,笼作层层雾霭,织成团团绮梦。
莫愁玉臂前伸,探向舞台边缘,那些看客仿佛是见到巫山神女欲破梦欲出,纷纷伸手去接。
谁知她借着滑步倏尔回翔,只留下绫罗漫卷,一片朦胧。
萧衍的忘情演奏,带入感也是非常强烈,
锦瑟弦音,和舞蹈契合无间,那瑟声渐平渐缓,莫愁的旋转也渐舒渐慢。
就在众人唏嘘舞曲将尽的时候,
萧衍的双臂忽然开始剧烈颤抖,自手腕以下飞速弹动,只见残影不辨十指,一阵阵大弦嘈嘈,小弦切切,交织在一处,密如疾雨。
而舞池中的莫愁也猛得加速,如陀螺般狂舞,
霓裳被带得漫天翻飞,如怒放的花朵,如泼洒的水彩,如燃烧的青春,如凤凰的涅槃,一时间把看客的心全都提了起来。
噼,啪,几滴鲜血滴在了锦瑟的木座上,
萧衍疯魔般的弹奏,已经到了极限。
可是他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对此浑然不觉,摇着头,看着曲谱,十指仍在不断加速,在一阵铁蹄铮铮后,他将全身的力气都运入十指,自上而下狠狠一拉。
一阵流波声音传来,紧接着就是阵阵闷响。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眩两断哀鸣寒,
在他这一拉之下,五十根琴弦竟然一起断裂。
与此同时,莫愁也在舞台的中心疯狂的跃动,每一次跃动都会将绸台陷得更深,弹起的自然也是更高。
在琴弦断裂,铮铮杀声起的那一刹那,莫愁的身体已经腾空一丈有余。
她在空中绕着一圈圈霓霞,如飞梭般旋转,径直扎向了舞池中心。
弦已断,此时无声,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莫愁直直坠下。
舞台的边缘裂帛声起,有些绑缚吃不住力已经崩开,更多的地方则是直接炸裂。
整个舞台忽然绽放,如盛放的白莲,向莫愁瓣瓣拢起。
舞台虽然再次塌陷,但莫愁明显是有所准备,
况且那三尺来高的台子,在绸布减速后,并没有什么威胁。
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呼吸,气氛静得出奇。
一次花开花谢,直到白华落尽,霓裳垂定,
莫愁双腿交并,婷婷玉立,仿佛是梦醒时分,伊人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