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顾父会说出这些话来,她楞了半晌,才不敢置信地问顾父:“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顾父毫不犹豫地就回复了顾母的话,他反问顾母,“你又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是说我们的孩子危险吗?”顾母大声质问顾父,“他是你的儿子,你的亲儿子,外人那样想就算了,就连你这个亲生父亲,竟然也这样想他。你考虑过冰河知道这件事情的感受吗?啊?”
“他不危险吗?”顾父没想到事到如今了,顾母竟然还在这一点上执迷不悟,他将一直忍在心头许久的话,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你要是觉得冰河不危险,那你为何要赞同我将他捆起来?你明明知道……”
明明知道什么,顾父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
顾母在楼梯口,她脸色发白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原来你跟那些外人一样,你也觉得冰河是怪物。”
“我从来没有说过孩子是怪物,你为什么老是要曲解我的意思?”顾父是真的跟顾母说不下去了,他的拐杖在地上撞了两下,转身就朝着自己的书房走。
云裳是个干脆的人,更何况从顾父顾母的这一番话里,她也听出来一点意思了,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跟在了顾父的后面,走了。
她走,韩金生自然也跟着走,韩木生见状,看了一眼似乎有些气不过的顾母,赶紧跟上了云裳等人的脚步,几乎是跑着离开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关上顾父书房门的时候,云裳听到了一楼客厅传出来的顾母的自言自语。
“对不起。”书房的房门刚关上,顾父就先给云裳等人道歉了。
人是他请来的,虽然在云裳等人来之前,他已经尝试过数次跟顾母沟通,但对方一直都是这样的态度,让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发妻原来个性原来是这么的顽固。而且因为顾母的顽固,他也着实拖延了一段时间,可事到如今,他实在是觉得不能再拖延下去了,这一次听到自己曾经最得力的下属,向自己力荐云裳的时候,他才不顾顾母的反对,将人接到了家里来。
在来之前,他其实已经猜到了一些关于顾母的态度,但可笑的是,那时候他竟然天真地以为来者是客,顾母至少会收敛一些,却是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不管不顾到了如此地步。
事到如今,顾父也只能自己给云裳等人道歉了。
云裳摇摇手,示意没事。
这事再说下去,其实大家都尴尬,云裳迅速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转移了话题。
她的问题很简单,就是要顾父说一下现在的情况。
从原来那一世来看,曾经的顾父也应该是大概在这个时候找过其他人的,云裳不知道他找的是是谁,但从锦程程后来遇到的顾冰河来看,这个时间段帮着顾父解决问题的人,其实并没有真正的解决问题。
先前她在楼道那边感受到的刺骨般的阴森煞气,正是顾冰河身上那玩意散发出来的。而大概在一年后之后,锦程程再次遇到顾冰河的时候,作为一个普通人她虽然感受不到顾冰河身上的问题,但她身上那些不普通的符纸却是能感受到的。
那时候,符纸对顾冰河是有反应的,也就说明了那个时候顾冰河身上的东西并没有消失。既然附身的东西到了那个时候都还没消息,而顾冰河的表现却比现在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正常的人,那么在这中间,显而易见的,肯定是发生了一些云裳不知道的事,说不定就跟现在这个契机有关系。
不管是云裳还是锦程程都知道同样一件事,那就是顾父顾母的感情,非常好,两人从来不吵架。
可现在,云裳才来多久啊,就亲眼目睹了两人发生的争执。
而且,还是当着她这个外人的面的。
足见,顾父顾母在这个时候,对顾冰河的问题,已经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