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悦,他皱着眉头,不赞同地看了一眼顾母。
云裳的听力强悍,即便是书房的房间里关着,她其实都听到了顾母从一楼走上来的动静。
非但如此,她还知道他们在书房谈论的时候,顾母也曾放轻脚步声音,走到书房门口,似乎是想要偷听。但可惜的是,顾父这书房的房门,隔音效果非常好,顾母又不是云裳这种五感强大的人,她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大概是什么都没听到,又担心突然房门被人打开,这才慢慢地走到了二楼的楼梯口。
关于这一点,云裳相信皱着眉头、不赞同地望着顾母的顾父也应该是猜到了。
至于顾母为何不选择回去一楼,而是站在二楼楼梯口,只怕跟他们现在要去三楼的原因有莫大的关系。
如果说先前,云裳只是怀疑顾母不太对劲,那么现在她这样的举动,已经让云裳板上钉钉地知道,顾母的身上果然是有秘密的。
而且这秘密,跟顾冰河有莫大的关系。
说不定,跟顾冰河变成现在这样子也有关系。
既然是顾父要带云裳等人去三楼,不管是主人的身份,还是引导着的身份,顾父都当仁不让地走在了最前面。
他将大家引路去三楼。
走到二楼去往三楼的楼梯口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大家要跟顾母面对面一次了。
顾父走到了楼梯口,他不可能装作没看到顾母的样子,于是他停了下来,望着顾母,沉默了两三秒,他才问道:“你要跟我们一起上去看看吗?”
顾母就等着顾父跟她说话,当下就反问:“你真要带他们去见冰河吗?”
“当然。”顾父回答道,“我认为我之前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
“你有没有考虑过冰河的感受?”顾父的回答在顾母的意料之中,但也正因为在意料之中,所以她分外的生气。
顾父从看见顾母开始,他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但此刻他的眉心皱得更深了,在眉心形成了一个明显的“川”字,他对顾母说道:“我就是考虑冰河的感受,才会这样做……”
“你这根本就不是为了冰河考虑,”顾母都没等顾父把话说完,就激动地打断了对方,“你要真的为了冰河好,你就不应该叫人来。你应该现在就让他们离开,这样才能减少对冰河的伤害。”
顾父反问顾母:“所以你觉得就这样困住冰河一辈子,不给他自由,就是为了冰河考虑吗?”
“不会的,”顾母说道,“冰河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一次变成了顾父没有听完顾母的话,就打断问她:“多久呢?”
顾母一时语塞。
“冰河已经这样多久了,你心里没数吗?他现在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再这样拖下去,你有没有考虑过,万一出现了我们不能接受的后果,会怎么样?”
顾母不能接受顾父所谓的“不能接受的后果”,她一边摇头,一边说道:“不会的,不会的,冰河一定会自己好起来的。”
“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冰河一定可以好起来的,一定可以的……”
顾父的脸上滑过了一丝不忍心,到底是一直跟自己共甘共苦过来的妻子,他不忍心看到对方这样,终还是放松了说话的语气,说道:“不管如何,让他们瞧一瞧,也总是好的。冰河现在的情况,医生都说没办法,难道我们做父母的,就一直束手无策地干等下去吗?”
“你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怀疑冰河他、他……”顾母不愿意说出接下里的字眼,但在场的人都明白,她省略掉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你要相信付刚,这些人是他介绍来的。”顾父又换了一个说法劝顾母。
“你别跟我提他!”不提付刚还好,一提,顾母瞬间就炸了,“就是他一天天在你面前胡说八道,让你才有了这些乱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