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以鼻的。

顾念修不过就是有个十级机甲而已，论根基，他根本抵不过顾家。

但他却忘记了，顾念修身后有个云裳在，光是凭着罗亚路老或李宏任何一人，他就能立于不败之地，更别说，顾念修这些年来，暗中也一直在进行自己的计划跟部署。

眼见着自以为傲、甚至不惜对亲生父母兄弟下手都要夺到手里的产业一步步地畏缩下去，顾四海如同被人拿剑剐了心血，但他除开不甘跟怨恨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也什么都不敢做！

短短不到十天，他整个人就仿佛老了十岁。

而给他最后致命一击的，是他发现了顾栋何慧的精神力被人废掉的时候。

顾四海当场就昏了过去，在医院里足足躺了一周才醒过来，望着守在他床边的顾念成，他心中老怀安慰至少这个最疼爱的孙子还在。

他争权夺利了一辈子，不舍得交出手里的权力，但到底也不希望顾家后继无人。

但他最后的这份侥幸，也只维持了不足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后的某一天，他亲眼看到了顾念成被人废掉了精神力，黑暗的绝望再次席卷了他。

顾念成精神力被废掉的时候，云裳正在心安理得地享受顾念修的照顾。

老实说，她最近当傻子当得非常过瘾，连自己的清算因果的任务，都不怎么上心了。

顾念修是那个人的转世，是毫无疑问的，云裳动了一些私心，不管顾念修对她是怎么想的，但她只想多一点时间留在他的身边。

所以，她一直很刻意地没有去对付顾念成。

尤其是白荷死的时候——因她离开时候说的那些话，不管是顾四海还是顾念成必然都记恨在了白荷的身上，等她离开后，白荷自然讨不了好，顾家的人正需要一处地方发泄，白荷正好承担了这个发泄口——云裳就开始感应到了天道离开的召唤。

她几乎可以肯定，只要她解决了顾念成，天道能立马就送她离开。

为了不离开，云裳从未想过去找顾念成的麻烦。

但她忘记了，她不去，自有人会去。

顾念成精神力被废除，等于整个人成了废物，这份痛苦比死亡更加让他饱和折磨，从这个角度上讲，他得到了自己结下的恶果，云裳这一世的因果清算全部完成。

顾念成精神力被废除的一刹那，云裳清晰地感受到了天道的召唤，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开始变得透明起来。

那个时候，顾念修正在她身边。

“你……”顾念修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而这时，阿磊从外面走了进来。

云裳背对着门的方向站立，照理说阿磊一进来，首先看到的就该是她，但顾念修却发现那么大个人杵在眼前，阿磊却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似的，径直走到了他的身边，正要请示。

“你看不见顾悦吗？”顾念修皱着眉头先发问了。

阿磊一愣，左右环视了一圈，确定房间里空荡荡的，就他跟顾念修两人之后，才开口说道“少爷，我没看到其他人在。”

其实，即便是阿磊不说那一句话，光是看他左右环视的样子，顾念修就知道答案了。

目光再在云裳身上打量，顾念修眼见着那透明的地方渐渐地蔓延到了手臂，正要开口的时候，却被阿磊接下来问出的话给震住了。

阿磊说“顾悦是谁啊？少爷，我怎么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顾悦就在旁边看不到，现在竟然连顾悦是谁都不知道了。

顾念修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他伸手探向云裳，然后吃惊地发现自己虽然可以看到她，伸出去的时候，却只能触摸到空气，仿佛站在那里的人，只是一个虚拟的影像。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