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三房那边,云裳果然发现秦岗也被叫去了上房。
彼时,见到了钱氏。
看到云裳过来的时候,钱氏嘴角一勾,神情冷漠而鄙夷,出口就是嘲讽的话“这不是我们最会告状的秦家三小姐吗?”
显然,这位虽然最后吃到了包子,但还记恨着差点害她没吃到的云裳。
云裳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反而问道“三叔母,你知道我刚刚在上房听到了什么吗?”
钱氏挑挑眉毛,显然被云裳这句话勾起了八卦之心“你听到什么了?”
“大伯这次回来又是要银子的。”云裳说道。
“什么?”钱氏一声堪比尖叫的惊叫,“他这次不该给我们送银子回来吗?”
上一次秦磊把家里的银子都掏光了,说是要去疏通一个关系,若能疏通,他就能在县城私塾谋得一席之地。从今以后,不但方便他以及家里弟子念书,也能得到一笔不错的束脩供给家里。若不是冲着这个,钱氏才不能让他那么轻松就拿走那么大一笔银子。
所以,这一次秦磊回来,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是办妥了事情。
云裳心中一声冷笑,她作为秦莲儿的那一辈子虽然短暂,但好歹也是好些年了,不但从未见过秦磊往家里拿过一个铜板,反而是他将秦家逼得几度活不下去。
“他说他事情还没办成,这次要四十两呢。”说到这里,云裳故意露出了不解的神色,问道,“三叔母,四十两是多少啊?”
“四、四十两?他怎么不去抢?”钱氏听到这个数目,震得眼睛都突出来了,想到上次被秦磊拿走的银子就是一阵肉疼早知道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当时她就是拼了命也不能让秦磊拿走银子。
“家里的银子,上次都被他拿光了,害得我们连吃个肉包子都要抢,竟然还想在大家身上刮肉,真不是个东西。”真是越想越不平,钱氏嘀咕着谩骂。
钱氏刚嫁到秦家的时候,秦家的家境其实相当不错的,但没想到,这些人却是每况愈下,钱氏自己也纳闷了,村里也有人家,境况还不如他们家,可考了秀才之后,人家一个个都是越来越好,怎么轮到他们家,反而越来越穷了呢?
“三叔母,四十两银子真的很多吗?是不是爷把银子给了大伯,以后我们再也不能吃包子了?”云裳顺着钱氏的话慢慢引导着。
“给他个屁,家里连个铜板都拿不出来了。”钱氏没好气地骂道,上次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老太太分明是把她跟老爷子的棺材本都拿出来了,就指着秦磊这次出息了,照应大家,结果现在倒好,这个黑心的,竟然还跑回家里来要银子。
想到先前她怂恿秦岗问老太太悄悄要几个铜板补贴一下,却被老太太发现,劈头盖脸给她一顿臭骂,钱氏就在脑海里想象着老太太会不会也那样狠狠地骂秦磊一顿呢。
就在她想得很开心的时候,却听到云裳说“可是我听到爷说要给大伯凑这些银子了。”
“什么?”钱氏神色惊疑,“你、你说得仔细点,你都听到什么了?”说着说着,钱氏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了带着惊讶的狂喜,语气也变得迫不及待起来,“是不是原来老爷子手里还有银子?我们家里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银子吗?”
云裳打破了她以为家里还有那么多银子的美好想象,“爷,好像说的是卖地。”
听到不是有银子,钱氏脸上顿时失去了先前的兴致,却又在大概一个呼吸的时间后,她的神色震住,不敢置信地看着云裳“什么,卖地?爹他是疯了吗?”
地是他们的命,是一家人的根本,没银子了,可以赚;但没地了,那就是没命了,越想越生的钱氏,最后狠狠地一跺脚,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行,卖地是绝对不行的,我不同意,我绝对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