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可能!”朱红的话音刚落,王芬就反驳,“我爸会好几种编法,这一种,他只会编给家里用,绝对不往外卖。”
“你知道个屁!”本来锄头的事情还没弄好,现在王芬又搞出这么一出,朱红对陶家的人真是又恨又怒,当下口不择言地就开始骂人,“你都嫁出来多少年了,说不定你老王家,早就到处卖这种背篓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陶家的人这是在联起手来欺负我啊。大队长大队长,你要为我做主啊!”胡搅蛮缠是朱红最擅长的手段,她说着说着,就朝着大队长叫起了冤屈,“陶家的人没安好心呐,他们一定是怕被我揭穿老底,故意在这边陷害我呢。”
“你说这背篓到底是怎么来的!”朱红这边正唱作俱佳,一声暴躁的男人声音大声叫了起来,众人在看到清楚那说话的人时,纷纷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让朱红说背篓来源的人,是朱红的男人,赵老实。
此刻的他,憋着一张脸,被阳光晒得黑黝黝的汉子,硬是将脸憋得涨红了,怒目瞪着朱红的样子,是大季屯的人,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赵老实,名字老实,人也老实,从小在大季屯长大的他,话不多,只会干事,便是被人故意欺负了,他也不会有多余的话。娶了朱红之后,更是被朱红给吃得死死的,大气都不敢在朱红面前出。
可现在,就是这样的人,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吼人。
而且吼的还是一般人都不敢招惹的朱红。
场面一时之间,安静地一根绣花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你冲谁吼?啊?赵老实,你疯了吗?”反应过来的朱红,顿时勃然大怒。
赵老实面对这样的朱红,先是本能地缩了缩脖子,继而像是突然之间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害怕了,他又往上抬了抬下巴,目光直直地盯着朱红。
那目光里,有那么一点点朱红熟悉的胆怯,但更多的却是朱红不熟悉的坚持与愤怒。
“你还敢瞪我!”这么多年了,朱红在赵老实的面前,向来都是耀武扬威的,整个大季屯没人不知道赵老实在她面前乖得像是啥一样,而这也一直都是朱红最骄傲,也最爱炫耀的地方。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赵老实竟然吼自己就算了,还敢瞪着自己,朱红脸上的面子抹不下来了,她朝着赵老实就冲了过去。
高高扬起的手,显然是要给赵老实一个耳光下去,狠狠地教训这个不听话的男人。
可是,朱红到底还是失算了。
她的耳光都没落下来,就先被赵老实推得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直愣愣地坐在地上,朱红完不敢相信赵老实竟然敢对自己动手。
“你说这背篓到底是怎么来的!”赵老实把刚才自己问的话,再度重申了一遍,然后依旧瞪着朱红,他补充了一句,“我们家从来没买过背篓!”
“你知道个屁,我说买过就买过!”朱红怒气上涌,又听到赵老实竟然还帮着陶家的人说话,简直怒火中烧,她咬牙切齿地盯着赵老实,“好你个赵老实,当着我的面,你敢帮别人?!”
“是不是你偷的?”赵老实问了一句,朝着朱红的方向又走了一步,紧紧地追问,“你说清楚,是不是你偷的?”
“我说了,是我买的,我买的!”朱红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偷。
以往的许多问题,赵老实都是和稀泥一样地就算了,可今天他却像是犯了犟驴的脾气,手指着陶连文手里的锄头,再次追问“那这把锄头呢?你怎么解释?”
朱红顿时哑了。
背篓的事情,只要她咬紧嘴巴不松口,谁也拿她没办法,但那锄头,她实在是解释不了。
见朱红不说话了,赵老实冲着朱红大吼“你说,锄头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