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对自己够狠,看的老衲都有些发毛,这样的人,当真是只可为友,不可为敌——”
“还有啊,这几年,他武功没少精益不说,外头的势力更没少拓展,看来这江湖上,该要重新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了。”
他不知是叹息还是感慨。
但,一瞥到那趴在树上,跟个隐形尸体一样的女人,嘴角便是一抽。
“你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嗯——”
那人懒懒的应了声。
似乎对这种事情,一点儿都不关心。
瞅的一净无语至极。
“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又想干什么。”
他咕哝完,仰头灌了口酒。
摩梭着袖中的簪子,眸光悠远又清寂的朝远方看去。
“老衲已经没什么东西可教他了,等回头,时间到了,就来找老衲吧,你知道该去哪里找。”
话落。
一净的身影便失去了踪迹。
只余下浅浅沙沙的风声,还有空气中残留的酒香。
等纪檀拎着几条鱼,从瀑布下走上来时。
只看到了坐在树枝上,翻着画本子的姑娘。
他眸光顿了一顿。
这人,四年如一日,不曾改变过。
“一净大师呢?”
褪去了少年期,变声时的清冷沙哑。
逐渐稳定在低沉漠冷声调的青年。
一边随口问,一边将清理干净的几条鱼,叉在树枝上烤。
“走了。”
司阮翻着画本子,慢吞吞道
“他说,没有东西可以教你了。”
纪檀烤着鱼的手一顿。
片刻后,很是淡然的问。
“所以,我可以出师了?”
“嗯。”
“是吗?”
他垂眸,望着面前噼里啪啦燃烧的火花,眸色平静如水。
“我要回霄国,你要一起吗?”
“不要。”
那姑娘拒绝的很是干脆利落。
让青年的唇角抿了下,好一会儿没开口说话。
直到鱼烤好,他伸手,朝那姑娘递去时,才道
“那么,我明日启程。”
“哦。”
那姑娘伸手去接烤鱼,漫不经心的应了声。
似是他什么时候走,还会不会回来,都跟她没什么关系一样。
让青年递过去的鱼又收了回来,送到了自己嘴里。
“嗯?”
司阮眨了一眼,有些不解。
“不是给我的吗?”
她话落,便看到青年一抛手,掷了一个包裹到她怀里。
那里面是满满的,各种颜色的野果子。
而那青年,将余下烤好的几条鱼一起拎在手中,扬长而去。
??
懵懵的抱着一堆野果子的司阮。
茫然的看着那甩给她一个后背的青年。
困惑至极。
“你这是在干什么?”
但那青年,足下一点,瞬间消失不见。
……
她一默。
低头瞅着怀里的一堆野果子,迟疑道
“迟来的叛逆期?”
但,跟她叛逆啥呢?
明明她什么都没干呀——
而,听到她这话,开始进入长期潜水的系统。
无语的瞅着面前,一脸搞不清楚状况的女人。
不知是被打击到太过憋气,还是太过恨铁不成钢了。
用恶狠狠,凶巴巴的语气磨牙道
屁的迟来的叛逆期啊?
“哎?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