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闫敏来说,揪心之事远非公司账务问题这一件事,就在闫敏独自坐在办公桌前,一边掐着眉心,一边思量着后续资金如何着落时,手机铃声响了。
“敏姐,”电话对面传来武志风急迫的声音。
“志风,出什么事了,你慢点说。”闫敏惊悸。
“小菲已经进手术室了,我,我没办法进前。麻烦您马上来医院。”武志风哑了声音。
“我明白,我马上去,有什么消息及时通知你。”闫敏的心缩成了一团,即担心姚菲,又心疼武志风。武志风多么想陪伴在姚菲身旁呀,却没有陪伴的理由。
闫敏一边挂电话,一边起身向外走,重重地撞在前台的桌角上。“哎呦。”闫敏痛的俯下身。
韩聪听到声音,从办公室中探身出来。闫敏顾不上解释,向韩聪挥了挥手,蹒跚着转身而去。
公司的玻璃门被闫敏推开,又被闫敏反手关上。韩聪怔住,闫敏从不曾置他于不顾,突如其来的反常之举令韩聪感到失落和不安。
韩聪轻抿干涩的嘴唇,拿起水杯,猛灌了几口。杯子空了,韩聪的内心也变得空落落的。
蒋帅将目光从计算机屏幕上移开,“毕业答辩时间已经定下来。太好了,终于可以毕业了。”
见韩聪心不在焉,蒋帅敲了敲桌面,“嗨,老板发邮件了,你自己看吧。我们排在第一批答辩,时间似乎有些紧张,你没问题吧。”
“哦,没问题。”韩聪随口答道,伸手拿过手机,给闫敏发了一条短信,‘走得很急,注意安全。’
闫敏正坐在出租车上忧心忡忡。
在姚翠涵的安排下,姚菲住进了一家带有国际部的高端医院,地处市中心腹地。车辆在拥堵的路段走走停停,闫敏的心也焦躁地飞到了窗外。韩聪的短信无疑让闫敏阴郁的心情透入了一片阳光。可惜闫敏无暇欣喜韩聪的关心,只简短地回复了两个字‘谢谢’,便又陷在关乎姚菲一切的忧虑中。
闫敏终于赶到了医院,在门诊楼大厅安慰了武志风几句便直奔妇产科手术室。何佳宇已经到了,在手术室外的大厅内来回踱步。
闫敏与何佳宇擦肩而过,走向早已在手术室门外等候多时的姚翠涵和安茹,“姚阿姨,安茹姐,小菲还好吧。”
姚翠涵抬眸,眼中立即泛了泪花,随即紧紧握上闫敏的手,“胎儿位置不太好,医生建议刨宫产,可是小菲执意顺产。唉,折腾一天了,最后还是要手术。”
“小菲为了孩子好,会没事的!”闫敏的心提了起来,却强装镇静。
闫敏知道姚菲为什么坚持自己生产,若这个孩子不是武志风的,不做刨宫产她还可以为武志风再孕育一个孩子。否则,由于她的子宫壁太薄,刨宫产后也许就不再有孕育孩子的条件了。
闫敏默默的为姚菲祈祷。愿上天庇佑,让姚菲诞下她与武志风的孩子吧。
等待的时间残酷难耐,每一秒钟都在灼蚀着关注手术结果的人。
“妈,您坐下等吧。”安茹在姚翠涵身边轻语。
姚翠涵摇了摇头。手术室外全系欧式真皮沙发供家属等候,可是姚翠涵思绪万千,难以安坐。姚菲是她弟弟留下的唯一骨血,当年弟弟和弟妹的离世又是因她而起。姚菲对于姚翠涵而言,即是万般疼爱的对象又是感情背负的枷锁。无法释怀的内疚和悔恨经常让姚翠涵夜不能寐,此刻,她宁愿就这样站着,忍受着腰部阵阵袭来的酸痛也不肯坐下,唯有此,内心才舒服一些。
何佳宇的神色越来越凝重,抬手看时间的频率越来越快。是在为姚菲担心吗?何佳宇不想承认,也许只是因为等待太过漫长,不耐烦了而已。何佳宇眉头一蹙,索性将左手插入口袋,搁浅了手表,手却不自觉攥成了拳头。何佳宇若有所思,在签署手术告知书时,握着签字笔的手竟然微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