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紫微宫的马车上,陆云追问左延庆。
“难道公公猜出真相了?”
“只要情报充分,这世上就没有猜不透的事情。”左延庆抱着他的大黑猫,枯瘦的手拢过又长又密的猫毛,反派风范十足。“你之所以猜不透,是因为有些事还不了解。”
“那你就说呀。”陆云苦笑道“这么近的路程,眨眼就到。”
“呵呵……”左延庆这才不卖关子了,桀桀笑道“告诉你一件事,如今幽燕的镇北关,已经不在朝廷手中了。”
“那是自然,镇北关一直是裴阀的。”陆云理所当然道。
“从上月起,也不在裴阀手中了,”左延庆幽幽说道“你猜,会在谁手里?”
“啊……”陆云一阵毛骨悚然,难以置信道“那就只剩一种可能了。”
“不错,太平道。”左延庆微微颔首,又问一句道“你说,太平道得付出什么代价,才能让裴阀将镇北关拱手相让?”
“传国玉玺……”陆云一拍脑袋,什么都明白了。“看来是遇上同行了!”
“哦?”左延庆闻言瞥一眼陆云道“此话怎讲?”
陆云很清楚,自己的事情可以瞒着任何人,唯独不能对左延庆有所隐瞒。否则会影响到他的判断,让他忽略掉可能对自己有用的情报。
于是,他便简单的将玉玺的事情讲给左延庆听。
左延庆也是恍然大悟道“我就觉着柏柳庄之后,事情处处透着蹊跷,原来是你小子在里头捣鬼。”说着他挑起大拇指道“行啊小子,能把这么多大宗师玩弄于股掌,咱家头一回相信,你说不定能成事儿呢。”
“感情你老以前,都对我没信心啊?”陆云一脸受伤。
“我该有信心吗?”老太监冷笑一声。
“确实不该。”陆云颓然一笑,转回正题道“孙元朗自始至终,就没拿到过真正的玉玺,所以他给裴阀的,也是个赝品而已。”
“首先,据可靠情报,孙元朗已经下落不明,此事并非他的手笔。”左延庆却道“其次,太平道的人也不单单靠一枚玉玺换来的镇北关。”
顿一顿,老太监目光森然道“他们一纸合约解放了二十万裴阀大军,未来两家还会联手作战,对上夏侯阀也胜负难料。”
“原来裴阀的野心,一点也不比夏侯阀小……”陆云闻言一阵阵后怕,他之前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初始帝和夏侯阀身上,差点忘了猛虎身边还卧着一头择人而噬的饿狼呢!
“这是好事,下场的人越多,局面也就越乱。局面越乱,你才有可能浑水摸鱼啊。”左延庆感到马车明显慢了下来,知道马上就到紫微宫了。便长话短说道“情况就是这些,决定还得你来做。”
陆云缓缓点头。心念电转间,已将这惊人的消息消化了七七八八。确实,左延庆说的没错,裴阀加入进来,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少裴阀不会与夏侯阀合流了,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那么剩下的就是决定,是让裴阀跟夏侯阀狗咬狗,还是初始帝和夏侯阀狗咬狗了。
如此重大的决定,一时间哪能仓促做出。听到外头羽林卫的盘问声,陆云便压低声音对左延庆道“先不管其它,待会儿见了皇帝,你就说玉玺是真的。”
“嗯,咱家也是这样想的,陛下和裴阀刚刚建立起的信任,可经不起任何摧残的。”左延庆笑着点点头,待马车进去紫微宫,他才接着轻声道“对了,不用担心夏侯阀会知道镇北关的事,这消息裴阀封锁的极好,咱家也是从太平城那边才得到的风声。”
“这样啊……”陆云点点头,却有些奇怪的问道“听说太平道的教徒都十分忠心,老公公居然能买通他们,还真是深不可测呢。”
“错了,不过是昔日种下的善缘罢了。”左延庆却摇摇头道“当年我西秦国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