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营辕门的守将总算有了反应,急忙一边命令守卒关营门,一边亲率余下的守卒堵截上去。可他哪里是王舒望的对手?王舒望已至身前,守将来不及使用步槊,仓皇抽出佩刀,刀方下砍,王舒望身形伏低,猛然前窜,匕首已然刺上了他的腹甲。甲铠颇厚,匕首不能透。王舒望左拳上挥,打到了这辕门守将的下巴上。此守将的兜鍪被打得斜掉。王舒望右手的短匕,横向而刺,刺中了他左边的脸颊。这守将惨叫一声,环刀坠地,捂住左脸,朝边上踉跄退去。
王舒望抄起他的佩刀,将试图围上来的营门守卒杀散,也不管从他杀来的那三十余定西精卒是否跟上了他,径入营门,过门时,顺手拿起了那守将靠门栅而放的丈八步槊,寻着上营墙的台阶,三步并做两步,跃上了营墙。步雷公身边的亲兵、营墙上近处的戍卒,约四十余人,有的目瞪口呆,有的回过了神,回过神的,各持槊、刀,忙不迭地迎斗。
营墙四角望楼和营中赤亭亭舍露台上的秦卒射手,纷纷挽弓,可因为步雷公在那里,投鼠忌器,生怕误伤到了他,却是无人敢真的射箭。
望楼、露台上的射手们望之,王舒望远以槊扫,近以刀斫,身段灵活,步伐矫健,墙上秦卒无人能挡他一合,很快死伤遍地。
射手们惊骇至极,眼睁睁看着他所向披靡,杀到了步雷公的位置。
步雷公没有逃跑,以氐语叫道“唐虏!”举剑应之。
王舒望槊中其胸,当场把他刺死。
王舒望丢下步槊,用刀砍下了步雷公的头颅,一手提刀,一手挽其头上的粗辫,高高举起,悬示於营内外的秦卒、百姓看,喝出了第三句话“步雷公已死!汝等降者不杀!”
火把光的映照下,王舒望奋眉瞋目的年轻脸上、穿着的氐人括领衣上满是血污,刀与步雷公死不瞑目得首级上,血滴如珠,往下流淌。营内秦卒、营外百姓,见此幕者,无不胆裂。
三十余定西精卒杀溃营门守卒,冲进了辕门。
喊杀声从百姓群的后边响起,又数百定西甲士从夜中如潮似的涌出,扑向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