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对徐地的唐士,尤其是从青州掳掠到的士人,毫无敬重之态,竟是把之与隶卒同等相待,弄了一个君子营,将这些士人编入营中,行动不得自由,用之召来,不用挥去,处之贱甚!却独对张实,敬重非常,以致不呼其名,呼其‘右侯’,他拒绝遵旨,在臣的意料之中。”
“那你还叫孤给他下旨?”
蒲茂的语气并无责备之意,孟朗也不因此惊惧,他不紧不慢地笑着说道:“大王,贺浑邪虽然拒旨不从,但大王求贤若渴之名,今必徐士尽知矣!”
蒲茂顿时恍然,说道:“孟师,你请孤下旨召张实,不是为了真的把张实召来,是为了帮孤扬爱才之名於徐?”
“大王,就像臣方才说的,贺浑邪之所以能得以立足於徐,靠的是张实等士,靠的是他帐下的高力,他在徐州是没有什么民心的,如今大王敬贤好才的美名,只要能在徐州传开,徐、青之地,只等我军灭掉了慕容氏、解决了定西的威胁,便可得之矣!
“此外,大王下旨给贺浑邪时,随旨有厚礼,於旨中明言,是专门送给张实的,旨已殷勤相召,复有重礼馈赠,而我大秦国势蒸蒸日上,识时务者,是称俊杰,说不定,贺浑邪就会由之而疑张实,此为离间计,这也会有助於我王师来日之取徐地!”
“孟师。”
“大王,臣在。”
蒲茂由衷赞佩地说道:“师真走一步,看三步,深谋远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