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些事情他没有和姑娘说过,真正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鲜少有几个没有顽疾的。即便是他这样的随军郎中。
医者难自医,徐福兴在军中将自己家传的医术研究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留下的旧伤却是没办法痊愈。
每到阴冷的天气,那些旧伤就会隐隐作痛。很少有带着这样旧伤的人能寿终正寝。
红裙姑娘挽住徐福兴的胳膊,道“爷爷定然能够长命百岁的,当然能护我很久很久咯……”
徐福兴看她这样,摸摸她的脑袋,微笑不言。
旧伤的事情若是告诉她,那未免对她太残忍。徐福兴知道,这近两年时间过来,丫头已经把自己当成全部的依赖。
河边。
耿公子带着他的两个随从优哉游哉在街道上走过。
“少爷怎的不跟上去问问那姑娘的来历?”
右边的随从腆着脸问道。
耿公子脸上带着些微得意之色,道“着急什么?本公子若是跟上去,多唐突啊?反正她是冲着花魁大会来的,这两天河边不可能有客栈空出来,她还得住在本公子那间房间里。嘿,到花魁大会那晚,本公子也想凭窗赏美人,她和那老头总不能把本公子给拦在外边吧?到时候师出有名,本公子再探探那姑娘口风,岂不是轻而易举?”
“少爷高见!”
“少爷果真是天资聪慧啊!”
两个随从连忙拍起马屁来。这让耿公子走路时摇晃得更是气劲。
很快便是两天时间过去。
花魁大会如期而至。
本来就很热闹的长沙城显得更是热闹了,在这河边就更不必提。尚且还是大清早的时候,就已经有许多小贩出现在这里。
各种叫卖声在街上此起彼伏。
红裙姑娘就是被叫卖声给惊醒过来的。
她睡在里间床上。
徐福兴在外边打地铺。
刚起床的红裙姑娘在起床洗漱过后,便端着椅子到窗边,然后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街道上。
她似乎不愿意错过街道上任何哪个身影。
徐福兴起来后,敲开门走进屋,看到她这样,有点儿哭笑不得。
让他稍微放心的是,这两天来,那衙内都没有出现。
然后这整日,红裙姑娘几乎没离开窗边,连吃饭都是端着在窗边吃的。
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她显得有些疲惫,眼中也有些黯然起来。
到黄昏了,她还没有看到她想看到的那个身影。
倒是那耿公子摇摇晃晃出现在街道上,且向着客栈里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