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洺湖始终不肯把自己完完全全的给北堂谨瑜,无非是因为,他并没有真正打开心中紧闭的大门。
即便在白府,北堂谨瑜把自己的秘密,全部都告诉高洺湖。
但他在宫中生活的时间太久,早就已经忘记该如何完全信任一个人,即便是自己心中的挚爱,北堂谨瑜仍旧有所保留。
而高洺湖的性子又过于直爽,不喜欢被任何人隐瞒,尤其是自己未来的相公,如果北堂谨瑜不能真正放下芥蒂,她也不会妥协。
“天色不早了,明日便是太后的寿诞,于太妃又刚刚过世,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忙,还是赶紧回去吧。”
“……”
北堂谨瑜瞧着从地上站起来的高洺湖,一眨眼的功夫,她又恢复到平时冷清的模样。
知道这丫头被自己刚才的话给伤着了,那落寞的背影,让自己的心也跟着一阵抽痛。
但北堂谨瑜并没有上前把人拦下,他们之间,仍旧有一道又一道很难跨越的鸿沟,未来到底如何,他一无所知,甚至有些担忧。
“皇上,太后娘娘那儿传来的话,让您尽快过去一趟,估计是有关于太妃的事儿。”
小福子瞧见高洺湖离开,这才胆战心惊的凑上前来,哆哆嗦嗦的在北堂谨瑜耳边说着,生怕自己又会被训斥。
而北堂谨瑜始终一言不发,双手背于身后,快步离开锦林殿。
哎……
小福子重重叹了口气,瞧了瞧紧闭的寝殿大门,又看了看北堂谨瑜挺拔的背影,很是惋惜的嘀咕道,“高洺湖主子,您放着伺寝的机会不要,真是够傻的!”
这宫里七十二嫔妃,一个个都仰着脖子,想要爬上龙床。
可她们没一个能入北堂谨瑜的眼,有一个算一个,进了宫,就只剩下独守空房。
平白无故顶着一皇妃的名头,但皇上连看都不看这些嫔妃一眼,更别说让她们伺寝了,内务府的绿头牌,已经有几年没有拿出来用一用了。
哎……
小福子又重重的叹了口气,一脸苦大仇深的离开锦林殿,这园子瞬间安静了下来,就连落叶飘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真真切切。
嘎吱!
原本紧闭的寝殿大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高洺湖驻足在门口,迎面吹来一股夹带着泥土芬芳的冷风。
她混沌的思绪变得越发清明,高洺湖双臂环在胸前,身上每一寸肌肤,仍旧能感觉得到属于北堂谨瑜的温度。
“绣球哥哥,若注定你与洺湖无缘,我们也不必再纠缠。”
声声慢,话凄凉,若想在这宫中沉浮,就必须要剔除七情六欲,剩下的,只能是对权力的渴望。
望着天边飘来的一片乌云,耳边回荡着刺耳的雷电声,前一秒还晴空万里,后一秒大雨磅礴,老天如此,人心更是如此。
又是一夜辗转难眠,直到第二日正午,高洺湖才晃晃悠悠的从床榻上坐起身来。
她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眼珠子滴溜溜的在眼眶里乱转,瞧着空无一人的内室,倒是让高洺湖有些诧异。
“嘿!这些死丫头们,还真是越发没规矩了!”
高洺湖一边自言自语的抱怨着,一边从床榻上跳下来,赤着脚,穿着一袭蚕丝长袍,溜达到正厅。
而刚刚从后院沏茶回来的张嬷嬷,瞧见自家小姐这般糟蹋身子,便赶紧上前把人扶住,“小姐,这日子口,说冷就冷,说热就热,您身子骨自小就不健朗,又这般不懂照顾自己,若真感染了风寒,老奴们可担待不起呀!”
“嬷嬷,这大白天儿的,小青和清河呢?”
高洺湖故意岔开话题,若是随意让张嬷嬷唠叨下去,保准说上一天一夜,一句话都不带重样儿的。
“这两个丫头被调到御花园去帮忙了,太后娘娘的寿宴,需要张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