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本已经歇下的太后,慢慢从床榻上走了下来,并没有瞧那女人一眼,而是直接擦肩而过,往茶室的方向走去。
“高洺湖那丫头,不过就是会耍些小伎俩而已,在哀家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太后入了茶室,把手搭在一旁用竹子编成的藤桌上,用力向下一按,只听咔嚓一声,东面的茶柜,突然向两侧打开。
在这茶柜的后面,露出一条黝黑的甬道,太后带着那女人一同走了进去。
“元家这些年实在是太不服管教,倒不如当一份大礼,直接送给皇上,也能增进增进我们母子之间的感情。”
“皇上自小跟在姐姐身边,早就已经把姐姐当做亲生母亲一般,就算没有这些好处,皇上也会孝顺您的。”
太后瞧了一眼身旁的女子,嘴角勾出一抹冷笑,“秀高,当年你伺候在哀家身边的时候,就凭着这张甜嘴,一路爬上先皇的龙床,如今,都这么大岁数了,你倒还是这般嘴甜的很,怪不得先皇把你挂在心上,若哀家是个男人,也会很喜欢你的。”
啪!
女人并未解释,而是直接在自己的脸上抽了一嘴巴子,“都怪妹妹嘴拙,说了姐姐不爱听的话,还请姐姐不要挂怀。”
哼!
太后冷哼了一声,又从怀中掏出一把金钥匙,打开面前的铁门,“你最好乖乖听话,不要总想着做太后,就算你儿子如今是皇上,你也仍旧只是一个洗,脚婢女而已,一辈子也登不上大雅之堂!”
“妹妹知道,妹妹定然不敢有这样的奢望。”
“最好如此。”
太后狠狠瞪了一眼名叫秀高的女人,便快步走进铁门。
铁门后的房间不大,只够放下一张床和一张圆桌,而此刻,一浑身是血的女人蜷缩在木床上,身子不断发抖,时而传出痛苦的呜咽声。
“贵妃,哀家来瞧你了,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一听是太后的声音,床上的女人猛的坐了起来,满脸血痕,配着被烧毁的半张脸,更是渗人。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老女人,要杀要剐,直接给本宫来个痛快的!”
“啧啧……”
太后得意的摇了摇头,快步走到皇太妃面前,两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对方与自己直视,“哀家怎么舍得让你去死呢?你的女儿还好好的活着,总得要让你好好的瞧着,她一点点被哀家折磨致死,就像当初你下毒害死哀家的儿子一样!”
呸!
皇太妃冲太后的脸啐了口吐沫,眉毛紧皱,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你根本就不配做太后,若本宫能从这里离开,定要把你做的那些龌龊事公之于众!”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或者……你好好表现,兴许哀家还会留你女儿一个全尸。”
皇太妃一听这话,心便狠狠的抽痛了一下,“洺湖是无辜的,再多的恩恩怨怨,也只是你与本宫之间的事,莫要牵连到旁人!”
“你和高王爷的孽种是无辜的,那哀家的儿子呢?”
太后的神情变得越发张狂,他用力掐住皇太妃的脖子,声音嘶哑尖锐,“他不过就是一襁褓婴儿,你却狠心把毒药喂了下去,那个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哀家的儿子有多可怜?!”
被太后掐到几乎被断气的皇太妃,脸色变得越发铁青,却仍旧不肯退让一步,“冤有头,债有主,你的儿子是本宫杀的,本宫愿意一命抵一命!”
“你不配!”
庆昭仪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双手紧紧揪住胸前的衣襟,整个人无力瘫软在地上。
一双因为愤怒而涨红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嬉笑颜开的高洺湖,“你这个死丫头,竟然敢下毒害本宫,本宫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庆昭仪一边说着,一边快速从怀中掏出一小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