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球哥哥,若此时咱们回到狼城行宫,怕是未必安全,不如在这武林盟呆上几日,等摸清了情况,再回去也不迟。”
“如今太后与太傅明争暗夺,此时才是坐收渔翁之利的大好时机。”
白袍男人双手背于身后,在凉亭外已经兜了数圈,此刻却突然停在高洺湖和北堂谨瑜身旁,那双露在青铜面具外的眸子更加深邃难测。
“若你们能够利用好这个良机,必能一举拿下太后与太傅,大漠朝廷也就清明了。”
“你怎知太后与太傅反目成仇?”
高洺湖满腹疑虑的质问道,眉头也不由得皱了起来,“太后与太傅虽并非出自于一族,两人暗地里向来交好,彼此之间牵扯的事也不在少数,可谓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人出了事,另一个人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太后已然是强弩之末,以为可以利用药谷那老头来对付本盟主,最终赔了夫人又折兵,想要恢复元气,最少也得一年半载。”
白袍男人理直气壮的说着,便又飞身进入亭内,盘腿坐于人桌之上,“太后若等上一年半载,太傅的势力就会更加壮大,而如今太傅已经找上了暗门,一旦这笔交易做成,往后暗门便等同于太傅手中的一把利剑,连未来皇后的命都能取得了,更别说早已到了不惑之年的太后。”
好吧,高洺湖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倒还真有几分道理。
太后与太傅之所以多年相处融洽,只因为二人实力相当,谁也动不了谁,谁也害不了谁,只能静观其变,以不动应万变。
而如今,太后的人在武林盟受了挫,就算这消息一早就被压了下去,仍旧逃不过太傅的耳目。
一旦让太傅得知太后元气大伤,自己却如日中天,以这老狐狸的性格,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定会一举歼灭自己最大的敌人。
“丫头,聪明归聪明,可千万别自负,身为凤凰之女,你肩上的担子可不轻,若敢走错一步,那便是满盘皆输了。”
“你竟然知道我是凤凰之女?”
“这没什么奇怪的。”
白袍男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便又把双手搭于膝盖之上,慢慢调节体内错乱的真气,“九天玄宫的那位,可是我的红颜知己,她知道的事情我就必然知道。”
“等等!”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北堂谨瑜管白袍男人叫皇兄,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人是兄弟。
而白袍男人又与玄宫宫主是郎才配女貌,换句话来说,就是这俩人有一腿。
再说说北堂谨瑜与玄宫宫主,必是师徒的关系,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
所以……
“这是不是差辈儿了?”
高洺湖一头雾水的看向北堂谨瑜,又用余光瞄了一眼桌上的白袍男人,“大哥,你这眼光倒还真是够独到的呀。”
“你这丫头,还真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脑子里净装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那我也没你厉害。”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长椅上跳了下来,快步走到白袍男人面前,把唇探到他的耳边,沉声说道,“您这心里到底是藏了多少秘密,估计也就只有您一个人清楚,怕是连绣球哥哥都未必一定了解你这个皇兄。”
上一世,高洺湖被打发到掖庭的那些日子,偶尔听老嬷嬷提起,这宫里的确有一位大皇子,听说这孩子刚刚降生之时,他的母亲便因难产而死。
这年月,难产而亡的女人不在少数,原本也不算得上是什么稀奇事,可那一双与人不同的蓝色眼睛,却象征着灾祸与不祥。
“师傅,我真的没有背叛您啊!”
狼城东南角的一处小客栈里,一个女人浑身是伤的跪在地上,而坐在软榻上的妇人却面若冰霜,手中拿着一枚细若发丝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