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无法自持。
他甚至怀疑,自己怎么会爱上这样的人?
“你走吧,”他说:“我不会和你结婚,也不接受这样的人,作为我的妻子。”
宋天骄死了,是在一个雨夜被车撞死的。
温茶不知道她死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这一切,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最后一个任务完成了。
她也该走了。
她找了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和宋域开船在海上兜风,他面上难得笑容,一直看着她,以为她终于要给他一个机会。
在船行驶到最深海里时,她忽然扭头对他笑了,是他从未见过的笑脸,他心里一动,走到她身边,想要碰碰她的头发,她却伸手抱住了他,说了一句,他一生都在怅惘的话。
她说:“我知道是你。”
他不清楚她究竟想表达什么,但他有种预感,这句话,一定很重要。
他回抱住她,正要再询问,温茶却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嘴角,像他无数次幻想的那样。
他欣喜若狂,正要热情回应。
温茶却轻轻拉开他的手,离开了他的怀抱,自言自语的说:“就算是你又怎么样,我一点也不开心。”
他想问她为什么不开心。
她却笑着,挥了挥手,宛若告别。
然后,她像只失翅的蝴蝶,从他眼前飘过,坠入无限湛蓝的海。
一切快的,像在做梦,转瞬即逝。
他来不及反应,甚至没有听到水声,那个人就已经消失不见。
“不!”
他大叫起来,想要去抓住什么,握在手心的,只有荒凉的风。
钟琅说:“她心里有疾,她不快乐,请你好好照顾她。”
钟霖说:“她是我的病人,她有抑郁症,请你好好善待她。”
姜周说:“她的画里,没有爱,只有孤独,你看见过吗?”
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他只知道,当他选择了宋天骄,放弃她的时候,那个会喜欢他的温茶就已经死了。
他以为可以弥补。
可不是所有事都能弥补。
她死在了十七岁,并且永不回头。
接下来的苟延残喘,也只为了,向他,向所有人复仇。
她说,我知道是你,就算是你又怎么样,我一点也不开心。
他当时想,他不怕等,她不开心也不怕,只要在他身边,他有一生的时间让她开心。
可她已经不需要了,她用死亡的决然让他后悔。
她做到了。
她一定知道,他有多喜欢她。
她一定知道,自己这一招多管用。
她一定知道,他会好好活着,直到白发苍苍,长命百岁,只要她不来接他,他就会一直等她。
就像他知道,他的一生,早在她离开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钟霖推开屋门。
浓重的烟气让他紧皱眉头。
他望向落地窗,找到了那个一身黑西装的男人,他把请帖放在茶几上,微带笑意道:“我要结婚了。”
年过三十的男人闻声回过头来,眼底带着一丝终年驱不散的薄冷,他的目光里暗藏询问
钟霖被他看的一冷,摸了摸鼻子,“是我老师的女儿,我出国那年,她就一直跟着我,拖了这么多年,该给她一个交代了。”
男人没说话,只是笑了一下。
“到时候记得来。”
钟霖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往外走,走了几步路,回头看向一地的烟灰,又说:“烟还是别抽了,当心查出肺癌,那太麻烦了。”
男人不置可否的将烟蒂放在烟灰缸里,眼睛里一片沉寂。
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