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贵妃当天就被拖到刑房打死了。
听说死的时候,腰部以下的位置都成了肉泥,她和她曾经的那些宫女一样,是被活活疼死的。
至于那位偷尝禁·果安公公,他的运气也没好多少,他是被拖到刑场,一刀砍掉了脑袋,虽说死的时候痛快,不过他的尸体却被挂在刑场整整三个月,暴尸荒野也不过如此。
而兰国公,这有着百年历史的侯府,一夜之间被拔去了所有爪牙,满门抄斩,只余下少数女子充公,而新生的孩子却被流放到塞外,自生自灭。
那座历史悠久,鲜血和耻辱并存的府邸,顷刻间,被一场大火,湮灭殆尽。
兰国公府与兰家后人,被驱逐出了权力的游戏,并且永远没有翻盘的机会。
一时间,曾蠢蠢欲动的上京贵族们如遭雷击,一想到兰国公府的下场,恨不得夹着尾巴做人。
一向爱美人,恨不得将温柔善良的女子宠上天的周帝,却是变了颜色。
或许是兰贵妃偷吃给他的阴影太重了,他竟并无再扩充后宫的打算,每日去的最多的地方,不再是钟粹宫,而是快被所有人遗忘的金华宫。
也许德妃的确太过固执,太咄咄逼人,又不够识大体,可是见多了宫里的虚情假意,周帝心中或许终于有了评判女人的标准。
太过执拗的人,终归不会太坏。
与心眼多嘴巴甜还借刀杀人的淑妃相比,他或许更喜欢那把刀,更想和德妃有个孩子。
兰贵妃事件后,司礼监辞别了宫里的职务,一心开始在东厂培养锦衣卫。
当然,这已经是夏天的事了。
季府院子里有一处很大的湖泊,六月时,庭院里的荷花都开了,粉粉白白,接天莲叶的,分外漂亮。
温茶和周大娘一起找了一叶扁舟,在湖里摘荷花酿酒。
春天酿的桃花酒,还没过瘾就就喝完了。
两人趁着司礼监不在,决定在酿几坛荷花醉。
温茶摘了一朵荷叶顶在脑袋上,伸手揪了好几支荷花我在手里,坐在小舟边上,同周大娘嘻嘻哈哈的说笑。
正午,司礼监从东厂回家用饭,两人装了一船的花,满载而归。
司礼监走到湖边,温茶站在船上对他挥了挥手,“送你一朵花。”
他目光一垂,就看到温茶手里颜色不一的荷花,几步走近温茶,把她从船上抱起来。
温茶在手里挑挑拣拣,哪朵都舍不得送出去,司礼监笑着拉住她的手,也不说话,一副你不送就是不认账的表情。
边上跟过来的奴婢,偷笑着和周大娘一起把剩下的花都搬去了厨房。
温茶在原地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才忍痛,抽出了她认为最丑的一朵,递给司礼监。
司礼监看着她手里的白莲花,再看她一脸肉痛的模样,眼睛里闪过一缕笑意,径自接过来,一点也不嫌弃。
看他拿在手里,人比花娇,面容如画的样子,温茶又有些后悔,伸手去夺:“把花还回来,我换一朵给你。”
司礼监摇头,“就要这朵。”
顺便把手举高高。
温茶不甘心:“红的也好看,粉的也好看,还有粉白色的,我有很多,你都可以选。”
“我不选。”司礼监一本正经的摇摇头,“我就要你给我选的。”
温茶咬咬牙:“那下午,我还要去湖里玩儿。”
司礼监闻见她浑身沾染的花香,回想了一下自己下午要做的事,点头道:“好。”
温茶立刻就不在乎他手上的白莲花了,两人拉着手一起回了院里。
吃过午膳,司礼监去东厂交涉事物,温茶和周大娘,一起做了荷花醉,之后又用剩下的荷花烘干后,做了荷花茶和荷花糕。
等司礼监回来,两人装了一壶荷花茶,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