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温茶用手帕擦了擦眼角,“你难得来一趟,不说这些丧气话了。”
她扭身吩咐阿翠将糕点撤下去,“妹妹既是不喜欢,不如同我一道去花园散散心?”
花园?
林桃回想着经过花园时,那些杂七杂八的野花,心里冷哼一声:“听闻花园一直是姐姐在打理,不知园中都有何种名贵花?”
温茶不紧不慢道:“园中可没什么名贵花,都是些海棠芍药,胜在开的多,当不得妹妹品过的百花宴。”
林桃眉头轻挑,又开始说教:“姐姐身为王妃,怎可去打理王府的花园,还种些上不得台面的花花草草,若是有懂花之人前来,见花园里杂草丛生,可不就丢了王府的面子。”
温茶表示只要长得好看就行。
林桃美目一翻,“姐姐行事为何如此鲁莽?”
温茶:“……”种个花都不行,真是……
林桃见她被自己逼得说不出话来,心中极为得意,美目流转间,目光不经意落在了桌上的某株植物上,柔夷一指:“那又是什么?”
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温茶嘴角扬起来:“那是书玉托二表哥从西疆带回来的小东西,名为鹿角海棠。”
鹿角海棠?
林桃眉头一挑:“名字倒是好听,可这么一株杂草摆放在屋中,实在不成体统,同屋中陈设更是不配,姐姐还是丢出去的好。”
附身在鹿角海棠上的顾亭云:“……”
“这恐怕不行。”温茶将鹿角海棠的花盆移到自己身边,手指在花盆边轻轻点了点,笑道:“这是书玉送给我的,还托我细心打理,妹妹若是见不得,那以后便在前厅用茶吧。”
林桃见温茶为了一株丑到爆的杂草跟自己对着干,心里顿时上了火气:“姐姐这是何意?我好心提点姐姐,姐姐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这般与我疏离,莫非是姐姐心里还念着二表哥?”
温茶:“……”还念着二表哥什么意思?
林桃面上闪过一丝刻毒:“在别院时,二表哥时常来看姐姐,身为妹妹,我怕姐姐名誉受损,便帮姐姐同二表哥写了封信,提点二表哥少来府中,唯恐姐姐受委屈,现下姐姐收了二表哥的礼物,莫非心中还是放不下他?”
“……”温茶:“妹妹何出此言?”
林桃见她一脸坦然,心里暗恨:“当初夫人想将姐姐许给二表哥,姐姐这端又收了礼物,不是放不下又是什么?”
温茶:“妹妹误会了,这是二表哥送给书玉的,书玉转手赠与我,同表哥无干。”
林桃面色一变,心里还有些不甘心:“姐姐这般想最好,不过女戒和三从四德还是要休习好才行。”
这话一出,温茶再怎么淡定,也是不悦了:“我与表哥从未生出男女之情,而今我也嫁给了王爷,此事妹妹最清楚不过了。”
“你……”
“我儿时日子过得不好,时常受二表哥照拂,心里感激不已,一直想同他道声谢,只可惜后来二表哥再也不到府上来,原以为他事物繁忙,找不得空,没想到竟是妹妹修书阻隔,妹妹这般替我着想,我还有什么念想?”
林桃见她面色不渝,深知自己说错了话,不过见她隐忍痛苦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得意:“姐姐这是生我的气了?”
温茶没说话,一双幽深的猫瞳落在林桃身上,里面有难言的晦涩。
林桃被她看的心虚,瞥头扫过被她护在身边的鹿角海棠,心中冷嗤:“我说的都是真言,姐姐若听不进去,日后我少来便是。”
温茶收回目光,淡淡道:“今儿晚饭便不留你了,回吧。”
林桃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你可以回去了,”温茶面不改色的说:“王爷何时娶你,你再来府上,我这里当不得你的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