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有个西装革履的斯文眼镜男来敲如花酒吧的门,送来了十万现金,清点完毕后,请毕生花签了个条子,就礼貌地告辞走了。
小齐有点不相信地说“这年头流氓也讲起信用来了?”
毕生花却不管那么多,大手一挥说“给昨天来帮忙的兄弟们送两万过去,小齐你出力多还受了伤,也拿一万,就当营养费了。至于有些人么……”她白了一眼青木,“什么时候先把上个月的欠账清了再说!”
头上缠着白布的小齐朝青木挤眉弄眼,意思是你说句软话就好啦。
青木想了半天想出来一句话“有钱了要不在吧台后面修个厕所?近一点嘛!”
“滚!”
小齐捂着嘴嘎嘎笑,看见老板娘天雷滚滚的眼神,赶紧收起笑容猫下腰,扫地去了。
如花酒吧贴出了盘点装修停业一周的告示。其实打坏的东西加上酒钱撑死了万把块,但别人愿意赔你不要白不要,毕生花决定好好捯饬捯饬,妆点一下已经略显陈旧的酒吧空间。
莫语的情况不是很好,从昨晚开始整个人就像中了邪一样,不吃不喝不说话。毕生花因为喝了太多酒,自己睡得沉,倒也没注意她晚上的情况,但光白天看着就已经怪吓人的了。
她就问青木“哎,你上次不是说她已经醒了吗,怎么又这样了?”
青木说“上次是没醒,这次是醒透了。”
“什么叫醒透了?”小齐问道。
青木没说话,老板娘和小齐对望了一眼,忽然都明白过来——那个蒋得钱说的话应该是真的。
小齐的脸刷一下白了,咬牙切齿地说“好白菜怎么都让猪给拱了!”
毕生花板起脸说“你特么说的是人话吗?人家又不是主动投怀送抱,这几天的事情她自己不知道嘛!这么在意人家过去,活该一辈子单身!”
又说“你要是真喜欢她,就去帮她渡过这个难关,她现在是最脆弱的时候,最需要人安抚。”
小齐脸一红,低下头不说话,拿着扫把在地上哗哗地扫,扫了半天忽然把扫把一扔,急匆匆往里面走,说“我去看看她。”
小齐走了以后,青木就一直盯着毕生花看。
毕生花今天换了一条牛仔裤,搭一条紫色格子衬衫,下摆一半塞进裤腰,一半露在外面,这身打扮虽然还是很中性,但是比之前松松垮垮的运动装和嘻哈服要柔美多了。
“干嘛?我脸上开花了啊?”毕生花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衣服发现没问题,就问青木。
青木说“没什么,就是好奇你居然会教小齐怎么泡妞。”
毕生花说“都是自家兄弟,能帮当然帮。”
青木说“没踢过球也可以当教练的吗?”
“滚!”毕生花捶了他一拳,“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说完她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噗嗤一声乐了起来。
这时候听见有人梆梆敲门。
毕生花说“不会装修的这么早来了吧,我还没腾挪地方呢。”
她去开了门,却见门口停一辆宾利轿车,把出去的路都堵上了,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站在门口问“请问神乌工作室的青木先生在吗?”
毕生花便往里面喊“找你的。”又对那人说“你进来吧。”
那人进了门,脚步平稳地跨过没有扶正的桌椅和满地狼藉的玻璃渣子,然后看见青木说“我是梅以求教授介绍来的,找青木先生。”
“哦,我就是。”青木这才想起梅教授把一单有钱人的生意介绍给他了,瞥眼从开着的门缝里看见宾利的车标,心说果然有钱。
一般来找青木“大师”咨询的人初次见面总不免会因为他的形象而惊愣一下,但这个人却没有任何讶异的表情,确认青木的身份以后,便脱下帽子,礼貌性地微鞠了鞠躬,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