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能趁此变故翻身出狱,重新接管院阁,有些则左右摇摆,不知究竟怎样对自己有利,有些则替荷花担忧起来。
荷花多么八面玲珑的一个人,她将众人的小心思看在眼里,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陈初秋和黄员外不是也关起来了吗?他们也逃了?”荷花问道。
那传话的仆役显然属于支持陈初秋一派,被荷花一问,心虚地收起亢奋之色,老老实实答道“这就不清楚了,他们当时不在堂上。”
“可惜了,”荷花扫视了众人一眼,“若我是杀手,就连他们一起灭口。”
她仍是微笑的,说话的语气也是春风和煦,可是每一个接触到她目光的人都收到了警告。
小心点哦,别让我发现谁在打歪主意,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哦。
她再次转向报信的仆役,道“麻烦你牵我的马来。”
仆役恭恭敬敬地退下,迅速牵来了马。
转过弯去,荷花才敢皱一皱眉,目光中也有了些惶恐。
死人了,接连好几个,就连已经抓进县衙的囚犯都死了。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们难道不是来赚钱的吗?为何他们一来就将死亡的阴影带进了这座小城?他们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鄂县不大,马很快便驰到了县衙门口。
荷花拍了拍脸颊,强迫自己收敛心神。
门口值守的衙役看到荷花,忙小跑着去禀报。
荷花便问剩下的那名衙役“听说县令受伤了,严重吗?”
衙役拍拍自己的上臂,道“这里划了个口子,挺深,虽说是皮外伤,可县令一把岁数了……不容易啊。”
“谁动的手?”荷花又问。
“弓手,那家伙长得瘦小,上堂以后就摘了他的枷锁……哎,当堂杀人这种事,谁能想到啊,简直防不胜防……”
确实,两旁衙役杵着荆棍,震慑力极强,人跪在当中,魂儿先吓丢了一半,谁能想到竟有人不由分说暴起杀人。
荷花又道“我一路过来,并未见到路上戒严,怎么不……”
“人已逃出城了,还戒个屁的严。”
“哦?”
“就是我去北门送的信儿,北门守将亲口告诉我,凶手刚刚出城,快马加鞭的,前后脚。”
荷花啧了一声,面上一副替县衙惋惜的样子,心里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那个危险人物除了城,她就安全多了,至少不用担心那家伙放冷箭。
她还想再问问陈初秋和黄员外的情况,前去通报的衙役出来了。
“请进请进。”衙役道“县令请您进去。”
荷花道了谢,自钱袋内摸出几枚铜钱,给了门口两名衙役。
她的钱袋被盗,吴关则输光了钱,临走时闫寸便将自己的钱袋留给了荷花。
荷花深知阎王好送小鬼难缠的道理,润物细无声地收买着小鬼们。
果然,她进门以后两名衙役对着她的背影交流着眼神。
“这小娘子不赖嘿。”
“人水灵,也会办事,她多来几趟县衙才好。”
……
县衙内堂,县令的胳膊已经包扎好,有气无力地瘫在矮塌上。
他脸色泛白,不知是吓得,还是失血过多。
见荷花来了,他想要坐直身子,荷花忙上前一大步,扶住县令,让他舒服地继续歪着。
“您别动了,”荷花道“这时候还拘什么礼。”
县令被她一扶,身子都僵住了,连声道“可不敢可不敢。”
荷花在一旁的圆凳坐下,顺势掏出一瓶伤药,放在矮塌扶手上。
“上好的金疮药,您换药时可以用这个。”荷花道。
说来也怪,自从结交了闫寸和吴关,荷花就总是随身带着各种跌打药,那两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