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3)

袁大夫生日宴的第二日,通扬州府似乎都比平日里热闹了几分。

有人说,萧家嫡长女萧兰猗与抚远候府家的嫡长子许旌疑似私定终身,萧兰猗想嫁,可抚远候府却不想娶,萧兰猗无可奈何只能去求外祖父袁大夫,可谁料袁大夫开口竟是拒绝了此事,萧兰猗怒由心中起,便设计令袁大夫在生日宴上难堪。

还有人说萧兰猗与许旌私定终身一事尚且存疑,真假不能定,但设计令袁大夫在生日宴上难堪一事却是由袁家女袁如兰一手编排的,与萧兰猗并无干,想是袁如兰爱慕许旌不得,又见许旌与萧兰猗走的近了些,嫉妒之余才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更有人说袁大夫生日宴一事其实是萧兰猗与袁如兰为了争得许旌的欢喜才编排出来的,此等说法更是匪夷所思,令人唏嘘。

一时间扬州府内众说纷纭,令此事无辜受害者的萧兰猗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无辜也变得不无辜了。

而袁家也因此也被世人戳了脊梁骨,诋毁不断,这几日袁大夫直接告假于府中,连门都不出了。

幸而袁景霹雳手段,当即罚了袁如兰五十板子,将袁如兰打个半死,已正家风,这才使得袁家的名声好听了些。

至于萧兰猗,起初还气的整日哭闹,后来萧晏去了一趟,她便似变了个人般,不哭也不闹,整日插花品茶,习字看书,不但同往日一般,甚至还比往日更安分了许多。

这等变化,府里许多人都没看明白,譬如眼下正给萧妧揉膝盖的惜月。

“姑娘你说,主君还真是神了,不过是去了大姑娘院儿里一趟,大姑娘便像是换了个人一般,不哭也不闹了,还比往日更安分了些,真是不可思议!”惜月说着此言,眉梢微微扬起,神采飞舞,眼底是止不住的钦佩。

引得萧妧唇角弯了弯,移开了眼前的书本,抬眸轻笑道:“惜月,我问你啊,你说大姐姐为何会哭闹?”

惜月思量了几刹,灵光一动,便答道:“因为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却被世人一同骂了,大姑娘委屈,自然会哭闹。”

受害者?萧兰猗可担不起这几个字,但萧妧并未开口指出惜月言语中的不当,只是将笑意一敛,淡淡道:“委屈就会哭闹,可若是追杀呢?”

“追杀?”惜月眸光骤然一亮,倏然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姑娘是说抚远候府?眼下大姑娘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提到了大姑娘世人自然会联想到抚远候府世子,二人的名字如今已在世人口里似乎被捆绑在了一起,倘若此时萧兰猗出了什么差错,世人难免不会猜想到是那位……”

“是啊,若是想明白了这一点,她自然不会再哭闹了。”萧妧微微颔首,垂下了眸子,盯着膝盖出了神。

萧兰猗不无辜,若非是她,萧妧如今也不必遭受如此痛楚,有些债,早晚是要还的,早晚!

“那她甚至还要感谢袁如兰呢!”惜月轻笑一声,似有几分讥讽,却终是压低了声音打趣道。

惜月的话拉回了萧妧的思绪,她勾了勾朱唇,放下了手中的书本,执袖端起了一侧小几上的茶杯,“那倒不至于,过些日子,她的苦日子还是会来的。”

“苦日子?”惜月拧了拧眉,似是有些不解。

萧妧低眉轻笑,随即摇了摇头,只顾着饮茶不再多言。

默然之际,萧妧心里骤然荡起一抹涟漪,一道挺拔的身影撞入她的心底,恍惚间竟是忆起了谢稹。

她倒不是存了什么爱慕之心,她心里再清楚不过这个男人是何等的危险,与其肖想他不如想想如何同他交易,等达到了目的一别两宽就是了,何必整日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呢?

萧妧依稀记得那个杀手临终前吐出了“花雕”二字,而她当时只顾着害怕,完全忘记了瞧瞧谢稹的反应,但想着谢稹那般聪明,仅凭这二字一定会分析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