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十足的蠢货,让他滚,我不想再看见这个人,出去,都给我出去。”张府,张家主轰走了所有的下人,一个人坐在太师椅上,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他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张怀远又给他闯祸了。作为张家的主事人,责任重大,要维持这个已经渐显颓势的旧家族能够在共和国的新环境下屹立不倒,已年过半百的张家主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独木难支。家族内部,同胞兄弟的不争气,唯一的嫡子又是个纨绔子弟,让张家主伤透了脑筋。外部,保民官这些行省来的新贵时刻谋划着吃掉他们这些地方旧势力,伯爵府的暧昧态度也让他极其的不安,新冒出来的刘月夕更是硬从他嘴里抢了本来志在必得的飞地,这要是让刘做大了,恐怕张家在这翡翠镇将无立锥之地。想到这桩桩件件的,张家主就不觉老了十岁。
“家主,二爷虽说是把事情办坏了,可毕竟是张家的人,若是真蹲了大狱,丢的是我们张家的脸,家主您还是得想办法救一救啊,大局为重,别的事等过了这一关,家主您再训斥不迟。”一直伺服在侧的师爷提醒了一下家主。
“唉,我何尝不知道其中利害,只是我这二弟,这实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让他去和人家好好谈,争取私下了结此事,他可好,既不舍得出点血,还威胁人家,把人家家里给砸了个稀巴烂,这不是授人以柄嘛?开发局历练了这么多年,除了会翻着花样的玩女人,他还干了点什么。真当保民官这里是什么都不知道吗?人家是在等,等着把我们一口吞了。”张家主说着说着火气就上来了,气的直接站了起来。
“家主莫要生气,现在是关键时刻,您可不能乱了方寸,宗祠耆老这里是什么态度呢?只要到时候陪审团里都是我们的人,二爷的案子就翻不了天。”师爷继续劝慰道。
“宗祠耆老这里还算好,毕竟这个法院动摇的是他们的利益,听说此事,都愿意帮忙,地方上方方面面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打了招呼,相信如果被选中做陪审员,都会偏向我们的。”说到这里,张家主的心情才略有平复。
师爷听完回复道“这样就好,请家主放心,我这就去二爷那里,把明日上庭的供词再对一遍,保证万无一失。”
张家主听了,略感欣慰,看着师爷说道“有劳师爷费心了,务必让我这个二弟背熟了,别再出幺蛾子了。”
“家主放心,包在我身上。哦对了,家主,有件事情还是要提醒您一下,少爷已经在祠堂跪了好几天了,家主您去看看吧。”师爷有些为难,但是碍于某些原因,也不得不说。
“哼,是夫人的意思吧,慈母败儿。”久居深宅,这点微末伎俩又怎么能逃过张家主的慧眼呢。看着师爷面露难色,想想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张家主终是硬不起这心肠,说了句“师爷,你去吧,慈宇那我会去的。”
张家祠堂,堂前的供案上摆满了张家先祖的生祠牌位,几盏用电气石点亮的灯笼高高挂于堂上,堂前功德炉内,焚着昂贵的檀香燃木,堂下蒲团上披着昂贵兽毛披风的,正是我们的慈宇少爷,虽说是跪祠堂受罚,不过一应用度自是有人会送来的,除了没有自由,他依然还是张家的大少爷。磕腻了瓜子,张少爷仰头躺在柔软的蒲团上,嘴里念叨着“这该死的烟茗,怎么还不来,少爷我都快无聊死了。”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穿过庭院,四下张望一番,咻的闪进了祠堂里,手里还提着个大食盒。张少爷见状,马上兴奋的坐了起来,笑骂“个死没良心的狗东西,怎么现在才来,我都无聊死了。”被骂的正是慈宇少爷的贴身小斯,烟茗。烟茗听了少爷的骂,也不恼,反而故做委屈的说“少爷这话可就是冤枉小的了,今日府上出事了,老爷正发着火呢!这档口,谁敢乱来,也就是我,敢来给少爷送好吃的。”
说着,打开食盒,端出一叠叠精致的小菜摆放齐整,最后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