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诗才,不愧是圣上钦点的探花郎。崔兄的才华让在下汗颜,咱们听了这么久也没听出来一句‘月色皎皎春山容’”司马礼听到崔含章吟出的诗句,由衷的赞道,毕竟他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可两厢对比下来,自愧不如。
“云岚妹妹,听到没有,探花郎赞你是‘春山容’哩。”秦嗣阳嘴快,直接对着厅中抚琴的女子说道。
崔含章听闻抚琴女子是当今云岚公主,难怪感觉有点眼熟,琼林宴那晚在水心五殿上是见过一面的。
“微臣崔含章见过云岚公主。”崔含章躬身拜礼。
“含章若是再如此拘泥礼节,便是不把吾等当朋友,今夜宴会乃朋友小聚,咱们酒杯上分高低。”佑杬再次的拍着含章的胳膊,一脸诚恳个地说道。
只见云岚公主,轻轻起身,行一万福礼。
“云岚得探花郎点评琴艺,‘涧石潺潺溪水流,月色皎皎春山容’亦诗亦画,三生有幸。”
众人依次落座,含章被安排在大皇子下方左手位,云岚则坐于右手位,两人相对。四目接触,云岚公主的一汪秋水,含情脉脉,看得崔含章赶紧转头。在场的除了云岚公主,是崔韫刚才没有提及的,还有一位儒雅之士坐于末席。
只见大皇子拿着锡金壶,单手举杯走到含章面前“第一杯敬探花郎金榜题名,坦诚讲,众人皆说崔探花诗写的好,但我最喜欢你的《策问》开篇破题,‘尧战于丹水之浦,以服南蛮,上古圣王以文治而名天下岂能无功乎?’非笔力雄厚霸气者不能写。”说完此话,佑杬一饮而尽,众人跟着满饮杯中酒。
“这第二杯酒再敬探花郎救我父皇,不怕大伙笑话,当时吾跟云岚、十三弟等人心里是绝望的,后背冷汗直流,仿佛天要塌一般。狡猾刺客竟然硬挨昆大统领一脚而借力高高跃起,使用暗器伤人,父皇正值春秋鼎盛,万不可出此意外。
为人子,当尽孝。崔探花救父之恩,无以回报。所以今天云岚听说宴请你,非要跟着来,当面致谢。”
大皇子说此话间,眼眶微红,一饮而尽杯中酒。云岚公主已经情难自禁泪流而下,将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为人臣,自当替君分忧,含章也是情急之下出手,纯属运气使然。不敢贪救驾之功。”崔含章看到两位都十分动情,赶紧说道,再行拜礼。
“这第三杯酒,是我们大伙向含章兄弟赔罪,想必崔韫已经跟你说过了晋安北狱的事情。废话我不多说,再多解释也是改变不了你在晋安北狱所受之罪,不求崔兄弟原谅,但求一弥补方法。只要你开口,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说完话,在佑杬的带领下,众人都饮掉杯中酒。
“说好我自罚三杯的,结果竟然被大皇子及诸位先敬了三杯。这是可让小弟如何是好?”崔含章颇为无奈的说道。
“至于大皇子刚才所提之事,我只能说咱们不打不相识。若说没一点怨气,那是假的,但若需要诸位上刀山,下火海,那可就是折煞在下了。”我先干了杯中酒,诸位随意。
“今夜蒙大皇子及诸位厚爱,咱们举杯共饮为的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所以不谈过往。含章本是一介布衣,烧窑人,溪口千烟洲瑶瓷便是家乡特产,回头我送诸位鉴赏鉴赏。能得圣上垂青,金榜题名已经是天大荣幸,含章只求为朝廷进绵薄之力,只求在太康城里能有知己好友,闲敲棋子淡敲钟,其它别无所求。所以诸位美意,含章心领。干了杯中酒,此生是朋友。”说完此话,崔含章不待众人答话,仰头饮下此杯。
众人听他讲的情真意切,均是颔首,忙的饮掉刚到满的酒杯。
“再者,崔世伯待我如子侄,崔韫姐姐于我有大恩,不看僧面看佛面,我这点怨气早就烟消云散了。诸位请看,崔含章别无长物,唯有一腔诗怀,诗人的世界不应该是天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