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不断,比菜场更加热闹,有身段婀娜的婢女迎来送往,男人们一个个的都光着膀子,有的垂头丧气,有的得意洋洋,谁也没在意两个人走进来。
崔玄刚入门便瞅到中间最大桌子上的赌局,那里聚集的赌客最多,桌子上堆积的钱财也最多,看来赌战正酣。刚巧一圈人下完注,摇骰子的庄家要开牌,崔玄一步窜了过去挤开人群,一张银票拍在“小”字一边,
“慢着,爷要下注。”
一张宝钞银票孤零零的躺在小字上,格外显眼。刚才一桌子赌客都去押大,有一肚子凸出的秃顶男子连出六把大,风头正盛,银子宝钞都跟着他去压在大字那边了。
庄家手都放在骰盅上了,看见这有个不知哪里杀出来的愣头青,非要下注,不禁眉毛一挑,“小兄弟,此局已经买定离手,你这不合规矩。”
“规矩?你开了么?没开之前人人皆可下注?大爷我玩遍太康十六坊,就没听过你这规矩。”崔玄眼皮都不翻,根本不鸟他,趁着说话间隙,给旁边的老爷使了个颜色,结果崔含章又拍下去五张宝钞银票
气氛突然尴尬了,刚才还吵闹不休的赌客都安静下来看起热闹了,还真有横的啊,敢来清水柜坊闹事,周围人们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纷纷都围了过来。
“怎么,不敢开啊?”
“是不是出老千啊?”崔玄看到有赌客都围过来,喊的更起劲了,一时间下好注的赌客更是跟着起哄,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
“开……”
“开……”
“开……”
在众人的起哄下,庄家脸色十分难堪,养水养鱼半个晚上喂好一局,眼瞅着要收割了,忽然被不知哪冒出的老鼠屎给坏了,甭提膈应了,简直就是吃了死苍蝇一般难受。
崔含章留意到这位庄家跟秃顶胖子赌客有隐秘的眼神交流,两者似乎都拿不定主意。
“哪来的野小子坏了老子的财运,靠边去,别耽误大爷赢这局。”秃顶胖子瞅了眼二楼的包间,未见到有人出来,汗水不自觉的从头上冒出,沿着鬓角流下,作为此时的赢家,一桌人绝大部分都跟着他下注,大伙一起宰庄家,他此时说话还是有不少人附和。
崔玄装作耳旁风,毕竟大厅里输钱的赌客更多,这时其它赌桌围过来的客人越来越多,又都起哄开盅,一时间作为庄家的管事骑虎难下,开还是不开,终究不是自己这个小小的管事能说的算的,但清水柜坊的金字招牌不能砸。
俗话说的好,天下赌徒是一家,不管在哪里,赌徒都能快速的混熟,面上一见如故称兄道弟,实际心理都在算计对方口袋里的银钱。
他越这样周围看热闹的就越激动,一个个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样子,这会就是傻子也想明白过来了,这副牌恐怕就是要收一桌子的人了。
“嚷嚷什么呢,我们开柜坊的,哪有不开牌的道理。”人未到,声先到。
一个胖子,走路一摇三晃,两只宽大水袖跟着摇摆,肚子大如七月怀胎,慢悠悠的走到庄家位置。
“这局我来开,看把你吓得,怂货。”此人看着满头冒汗的管事,一脸嫌弃,一只手准备按在骰盅上开牌。
“慢着,谁摇的骰子,谁开,这是咱们神光朝铁打的行规,你们说是不是?”崔玄早就算准会换人来开牌,用行规和看热闹的人堵住他的口,更要堵住他的手,一旦让他摸了骰盅,恐怕这局也就没意思了。
“是,清水柜坊也大不过行规。”看热闹不嫌事大,起哄就是的,围着的百来号人嗓门洪亮,快要把屋顶掀飞了。
“哦?小兄弟是有备而来啊,鄙人清水柜坊大掌柜金三。”金三脸色一沉,右眼皮不自觉的跳动了三下,拱手抱拳。
“好说好说,爷是青川大街兜米巷崔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