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低身子,慢慢退出了懿坤宫。
“都是一群孩子,本宫乏了”萧皇后说着话便打起来哈欠,用手倚着脑袋浅浅睡去,两边侍女都蹑手蹑脚的悄悄散去,只留两位贴身在旁伺候,便是福公公从门外进来看到这幅景象,也不敢喧哗,只能静静的立在门旁守着。
“今夜都是我那表兄萧靖在母后面前搬弄是非,让你受委屈了。”初冬的夜里已经寒气很重,此时云岚公主尚披着白色拖地长裙,外面罩着蓝色的翠烟开衫,乌黑如泉瀑的长发在雪白的指尖滑动,双眸似水,闪现着淡淡的笑意,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
崔含章听到公主这般安慰她,一时间诸多话涌向心头,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便侧身为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不是他无情,只是心里明白的越来越来,期待也就越来越少。
此时两个人就安静的走在宫道上,两边是高高的宫墙,挂在墙上的灯笼随着夜风的吹拂,不时的晃动着,连带着烛光也随风摇曳。
一路上不时的有宫女侍卫行礼,但都被两人无视了,云岚公主想着这条宫道可以再长些,最好是没有尽头的,若是能这样一直的陪他走下去该有多好。
好巧不巧,此时正碰上迎面走来的灵武候柏言秋,“你咋出来了?害的本候到处搬救兵。”
“幸好有云岚公主相助,不然恐怕崔某要吃苦头了。”崔含章打起精神说道。
“啊哈,看来是本候不对,不该打扰你们,佳人才子最是般配。”听到柏言秋说着俏皮话,云岚不禁脸上飞起一朵红霞,虽然是在夜晚,但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楚楚动人,便是崔含章都不禁一下子失神。
“良辰美景奈何天,我都觉得自己煞风景。但是本候还是得借走崔探花,有要事相商。”
柏言秋一边拉着崔含章快走,一边扭头向云岚报以歉意的眼神,气的这位傲娇公主生气跺脚,银牙暗咬。
“不是兄弟坏你好事啊,漱兰轩还有四位监国大臣等着你呢?”
“边走边聊,现在是什么情况?”
“现在形势很微妙,御史中丞褚上书参揍鸣金楼一事,而且还是通过大学士茹鹚之手递出来的,霍家水师也是火上浇油,如今霍家老大就在漱兰轩奏对,他可是把温木听到的都如实禀报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指明鸣金楼与黑火雷有关联。”
“而且茹鹚的口气,另一份奏折已经出城送往圣上军营了。”柏言秋一口气把情况全部介绍了一遍,听到崔含章眉头越皱越紧。
“这样搞下去,要出大事。”崔含章不由的倒吸一口气。
“谁说不是呢,咱们扫除了黑火雷这个隐患就是完成任务,搂草打兔子,还能清理掉绿水营在太康城的据点是锦上添花,偏偏有人起了小心思。”柏言秋也是一阵头疼,事态发展逐渐超出控制了。
“虱子多了不痒,我刚才急着给你搬救兵,拐弯去了一趟上阳宫,找人进去递了句话给贵妃娘娘。”柏言秋竹筒倒豆子,索性都先说清楚。
“姜贵妃若要是掺和进来,岂是咱们两个能收拾了的局势啊。”崔含章的眉头拧成一团。
“谁说不是呢,我也是病急乱投医,对了,快给我说说皇后娘娘没有为难你吧?”
“皇后娘娘仁慈,只是斥责我醉酒闹事,私德有亏,打砸鸣金楼惹得众多苦主来找她告状。听起来貌似她对我们追查黑火雷一事,查到鸣金楼上并未置否。”崔含章也赶紧把懿坤宫的事情与柏言秋说了一遍。
“这么说来,是咱们过于紧张了,皇后娘娘只是罚你闭门思过,禁足一日。”
“起初我也是吓得直冒冷汗,但到最后只是这么个结果,是不是咱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崔含章面露疑惑的看向柏言秋。
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