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督脉,但内息运转如江河奔涌,他猜得到是有高人相助,虽然大长老闭目养神不搭理他,赤狄仍然端坐在木桶内蒸着,仿佛一切就像是南柯一梦,但他知道受人恩惠定当图报,于是起身抱拳分别向四方形大礼,朗声喊道“前辈神龙见首不见尾,晚辈感恩在心,小莲庄与灵武侯府休戚相关,言秋与含章兄弟共进退。”
回应他的只有凛冽的北风,夹带着雪花吹进厢房内,与房内的蒸腾热气冷暖相激,柏言秋感到胸口憋闷,忍不住引声长啸,一步跃入校场上撂开拳脚。
内息运转前所未有的顺畅,一口真气鼓荡不休,回身抓起兵器架上的银枪,双手合什,一碾一挫,灵武侯府家传枪法便挥洒开来,此时的柏言秋枪法如挥毫泼墨,先前诸多凝滞之处都流畅自然,难能可贵的是枪影重重却再无呼呼风声,丝毫不见半点火气,但是寒光挥洒间杀意弥漫整个校场,枪头吞吐在漫天大雪中,带动舞枪者如游龙惊鸿一般。
刚刚柏言秋一枪刺出三重劲,连绵叠加暴击在一点,漫天雪花便被轰散开来。
“好!”崔含章站在门口看到精彩处,拍掌叫好。
柏言秋收枪而立,气势内敛,看到崔含章矗立在门前啪啪拍掌,便挺枪指着他;“下场走几招?”
“你小子功力大增,这是要拿我练手啊。”崔含章摆摆手不上当。
柏言秋哈哈一笑信心大增,抖了一个枪花, “让你见识下我灵武侯府家传精妙枪法,只比招式,不拼内力。”
崔含章见他如此说道,便顺手抽出身边亲兵护卫的钢刀,纵身飞入场中,一刀劈砍下来,刀光融入漫天风雪扑面而来。
柏言秋面色一喜,后撤蹬腿,拖枪便走,中途握枪之手从左换到右,猛然转身回头刺出,“好一招回马枪!”
便是在场观战之人也忍不住为柏言秋叫好鼓劲,这一招回马枪用的行云流水,毫厘不差,稳稳地刺向崔含章落下身形的咽喉部位。
半空中临阵变招是大忌,但崔含章在北伐战场生死磨炼,对于战机把握精准应变能力敏锐,刀身微斜,劈砍变为斜抹
,同时抬起右脚便踢在枪头红缨位置,荡开枪身,人已经顺着横刀突进柏言秋一丈范围内。
“来得好!”柏言秋大喝一声,松手变掌,一掌托在枪杆上,整个银枪划出半圆弧形,以枪做棍抡起砸下,崔含章真没想到枪法还能如此用,被逼无奈下就地往旁边一滚,希望躲开这一击。
柏言秋手脚并用,银枪尚未落地,便被右脚面挑起,重新弹回到手中后便是一记横扫千军,带起地上一大片积雪,崔含章还未起身半蹲状态下便以横刀格挡,被震得滑退出去一丈远。
虽然人被逼退,但还是忍不住赞一声“好雪!好枪法!”
“再来!”只见他揉身再次扑上,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他不能给柏言秋自在施展枪法的空间。
初雪大如盖,万籁寂无声,两人在校场内一番龙争虎斗,打的酣畅淋漓,令围观士卒如痴如醉。单论招式之精妙,身法之绝伦,还是灵蛇枪法更胜一筹,尤其是柏言秋一身华丽蟒袍随风鼓动,风雪之中如龙蛇起舞,卖相奇佳。毕竟崔含章的刀法学自军中,只以杀敌见长,摒弃一切无效招式,追求个快准狠,观赏性自然不足。
“这套灵蛇枪法乃我祖父偶然间所得,据说创立者是于深山老林中得见巨蟒猎食而悟出的,最是讲究一个灵巧机变,遇强则强,最宜混战。”柏言秋深情地抚摸着枪身悠悠说道。
“巨蟒绞缠力和横扫力最为霸道,这套枪法更注重用枪者的内力修为,蛇头灵巧机变迷惑诱敌,实则用蛇身和尾部以力破敌,若是你内力不足,无法灌注于枪身连通一体,任你千变万化也难一击致命,更是可惜了这套枪法的杀招,灵蛇吐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