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兄,久侯了。”
而后又和两个读书人打了招呼,徐行也被刘毅介绍给了对面三人。
徐行打量过去,却见中间那先前打招呼的少年身穿一袭宝蓝色丝绸长衫,外披白狐大氅,头戴儒冠,正中一枚玉石晶莹圆润,一看就不是凡品。
尤为让徐行瞩目的是,此人腰间悬着一柄三尺宝剑,徐徐微风轻拂麦黄色的剑穗,而鲨鱼皮的剑鞘上,镶嵌的几颗黄豆大小的明珠,在满地白雪的反光下,更是映射出明亮的毫芒。
听刘毅介绍,这人是县城布匹绸缎庄金老板的儿子,金成,金玉汝。
其人在县学捐了个生员,也是此行的发起者。
想来,那马车……和马车中的女眷定是这金公子的随扈了。
徐行不动声色,暗自思忖。
另外二人都是县学中的秀才,徐行前身性子沉闷,不爱结交朋友,倒也未曾见过。
左边那人年方二十许,身量颇高,面容俊美,着一身月白长衫,头戴蓝色方巾,见徐行目光投来,微微一笑,颔首致意。
右边之人身量中等,身形偏瘦,一身秀士衫,浆洗的发白,只是和金公子说话,脸上的笑意,多少透着几分讨好。
二人俨然以金公子为中心。
徐行看了一眼,见金公子虽享受二人吹捧,但言谈之间,却无多少倨傲之色。
转念一思,顿觉平常,县城土豪之家,不同于官宦士绅之子,一生辛苦积累家财万贯,混迹市井,最是懂得察颜观色……当然,或许还有诸人都是秀才,位于同一阶层的缘故。
多一分则谄媚,少一分则轻慢。
没有什么看不起穷酸书生的不愉快之事,徐行反而很愉快。
他从末法时代而来此方灵气丰沛的世界,实则也只想做一个安静的修道者罢了。
不惹事,不怕事……仙路遥遥,唯有徐徐行之。
这般一想,这穿越于他,实是一件幸事。
几人客套了几句,那着月白色长衫的薛周,朗声笑道“翠屏山之中,有一兰若,寺庙不远正有十亩梅林,此刻开得娇艳,我等可到那里煮酒论诗,当是一件雅事。”
听到这话,刘毅打趣道“薛兄也不是我三叶乡人,何以对翠屏山竟如此熟悉?”
薛周微微一笑,道“某三试不中,因此多方游学,对齐鲁之地的名胜古迹,知之颇多,刘兄若是有雅兴,待到春来冬去,草长莺飞之际,可与刘兄做个向导。”
众人闻言,就是大笑。
金成笑了笑,摆了摆手,道“几位兄台,时候不早了,咱们进山吧。”
这时,众人也收了脸上笑意,刘毅和徐行自是乘一辆牛车,而薛周和钟林倒是上了金公子的马车。
翠屏山只是小山,称不上巍巍高耸,却是秀丽青翠,众人沿着蜿蜒而上的青石板路,说笑着,便上了山。
……
……
行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来到大觉寺山门前,众人下了马车,有知客僧上前问询来意。
当听说金公子愿意奉送二十两白银添作香油钱时,对于众人入寺游玩自是大开方便之门,甚至先前的不招待女眷之言,也绝口不提。
徐行此刻默默看着这一幕,同时感知山中灵气,暗道“此山钟灵毓秀,倒是个潜修的好所在。”
心中思量,到时完全可在此地以读书为名,借住潜修。
不过不能莽撞,还需进寺实地探察一番。
“徐兄……”刘毅见徐行愣在那里,就是轻唤了一声。
徐行笑了笑,抬步跟上。
此刻金公子已带着两个美婢在知客僧的引领下,迈进了山门,只有两个健仆和一个老者在收拾东西。
走过高及小腿的门槛,踏入寺庙之内,却是别有洞天。
但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