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宁·王府。
时间倏忽而过,不知不觉间,自连城复生还阳已经过去三天。
王化成一身绫罗绸缎,头戴员外花帽,背负着手,正在廊下吹着口哨,逗着虎皮鹦鹉,鹦鹉黑色眼角下,两簇白毛赫然在目。
“少爷,少爷,那个和尚有事求见。”山羊胡的老管家,小跑过来,躬身说道。
“别给本少爷提什么和尚,一提和尚,本少就头疼。”王化成脸色不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转身道“都是听那个和尚的胡言乱言,差点喜堂变灵堂,他可省省吧!”
“来吃食,叫声公子吉祥听听。”王化手中拿着饲料逗弄着鸟,眉眼笑得挤到一处,摆弄着手,吩咐老管家离去。
“和尚!和尚!”虎皮鹦鹉并不买帐,一边上下扑棱跳着,一边学着舌。
“你……我说……你存心气本少爷不是!”王化成看着那个虎皮鹦鹉,骂道。
“少爷,那个和尚说,连城已还阳复活了。”老管家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王化成又惊又喜,也不看顾鹦鹉了,问道“当真?”
老管家道“那和尚很是笃定。”
王化成知道那头陀颇有本事,况且这种谎言一戳就破,情知就是不离十了,心中大喜,来回转悠着,“死而复生,世上竟有如此神奇之事?快随本公子去史家要人!”
“要人,要人!”一旁的虎皮鹦鹉,学着舌道。
“阿弥陀佛,公子不可!”说话间,一个头陀手持禅杖,似缓实疾地出现在后院,“王公子,贫僧冒昧了!公子可知那史家小姐如何还阳而生?”
王化成心中咯噔一下,也顾不得喝问和尚擅闯后院罪责,问道“如何还阳?”
“乃是一人去地府,索回了她的魂魄,那人正是公子之前忌惮的玄渊观中人。”言及此处,头陀脸色微顿,“公子此刻还敢去史家要人吗?”
“是他!”听着这石破天惊的内幕,王化成似想起那日苍岚山,那个面容冷峻,手持利刃的少年,对方竟然去得地府,心头实震惧难言,但嘴里却强自道“有何不敢,我之前可是定有婚书的,大不了告上官府。”
说着,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显然自己都觉得,这办法没有丝毫的说服力。
“官府,”头陀轻蔑一笑,眸光闪烁,道“贫僧这里有一宝,却可以助公子得偿所愿。”
“哦?”王化成疑惑看向头陀,只见对方原本空无一物的左手,突然灵光闪烁,一方长有寸的玉枕赫然现出。
“这……圆法大师,这是什么东西?”王化成心头惊异,情知碰上了高人,目光热切滚烫。
头陀名唤圆法,没有回答,反而卖了个关子,笑道“公子且听贫僧讲一个故事……”
王化成虽心有不耐,但这时只能耐着性子听。
“福建曾孝廉,高捷南宫时,与二三新贵,遨游郊郭。偶遇毗卢禅院……”圆法娓娓道来,见王化成听着听着就如魔音贯耳,目露迷茫,只能暗骂一声粗鄙,大白话着将《续黄粱》故事说了。
王化成果然精神振奋,尤其听到故事主人公为官作宰,权势熏天时,已然心旌摇曳,至于听到歌姬袅袅、仙仙,脸上更是露出猥琐的神往之情,恨不得以身相替。
圆法讲到一半,就不再继续,突然停顿,道“王公子,那连城之所以不嫁你,无非心有所属,有了此枕,贫僧可助你以离梦之力侵入其人梦中,改动识忆,助公子达成心愿!至于那位徐道人,自有贫僧对付,不需担心。”
王化成闻言,喜形于色道“竟得如此,妙!妙啊!”
圆法眸光微垂,心头浮起冷笑,“你贪嗔痴三毒极致绝颠,不借助离梦玉枕,贫僧如何取之!至于那位道人震怒,因果报应,你王家自受之!”
王化成急不可待道“可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