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镜离去,突地转眼看到一旁坐在案后,神色莫名的洪灵芸,皱了皱眉,淡淡道“灵芸,去送送贺先生。”
“啊?”洪灵芸愣怔了下,见楚王已然转冷的神色,连忙低头应道“是,殿下。”
心头一股嫉恨和酸涩几乎淹没了全身,令她手足冰凉,与闻大事,不避于我,单单徐千雪……
贺文镜见此,暗自摇了摇头,眸光闪了闪,他似乎知道楚王为何不急着回金陵了。
被洪灵芸送到门口,贺文镜顿住跛行的高低步伐,沉默了会儿,忽而问道“洪姑娘,殿下这样有多久了?”
洪灵芸正自失魂落魄,听得询问,轻笑道“贺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这一段时间,我都住在霞泉苑,你若有事,可来寻我。”贺文镜看着抿着薄唇的少女,那怅然目光深处不易觉察的一丝惊愕,心头猜测得到证实,再不多言,就着一路灯火,一瘸一拐走了。
洪灵芸看着贺文镜离去的背影,心头不由泛起一丝忌惮,“知微见著,真是好可怕的心机。”
此刻,夜色已笼,思量着贺文镜的话,心思烦乱地返回住处。
“哎呦……”
行到回廊拐角处,却是撞到一人。
“妹妹,没事吧?这样不心?”于瑱扶住了洪灵芸的肩头,问道。
洪灵芸后退一步,让开对方的手,惊疑不定道“怎么是你?不是,兄长你怎么在这里?”
“父亲大人让我寻你,你这一段时间,时常不回去,母亲也很是想念。”于瑱清声着,看着洪灵芸的目光,隐隐有些痴迷。
“我这就回去见二老。”洪灵芸思量了片刻,道。
虽想寸步不离那人,可既然于斐夫妻想要见她,她自当立刻回去,她可不想给人留下,攀上楚王高枝就桀骜的话柄。
马车内里宽敞明净,于瑱看着几乎瑟缩在角落里,远远避开自己的洪灵芸,轻声道“妹妹这几日,似在躲着我?”
“额?”洪灵芸抬起了头,脸色有些不自然,笑着道“兄长这是的哪里话?我怎么会躲着你呢?只是这几日楚王那里公务繁忙,我几夜都没睡好觉了。”
“妹妹搬离家中,有一个月了。”于瑱轻声道。
洪灵芸心头一阵恼羞成怒,暗道这人真是惹人生厌,但面上却温婉一笑“那许是我记错了,最近公务繁忙。”
“妹妹,你还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吗?”于瑱忽而问道。
洪灵芸愣怔了下,敷衍道“嗯,还是母亲给灵芸介绍的兄长……”
心道,这人不着四六,这些作甚?
于瑱看着玉容婉丽的少女,面皮涨红,情绪分明有些激动,剖白道“那不是第一次,我见你在那里吃馄炖,眼泪颗颗朝碗里掉……”
“兄长这些作甚?”洪灵芸心头就有些不悦。
当时,可谓她一生最为狼狈不堪,这人突然提起此事,是故意取笑于她?
然在这时,突觉一双素手就被人抓住。
“灵芸,你难道真的不懂我的心?”于瑱面色涨红,情绪分明有些激动,剖白道“灵芸,我对你……”
“你……放肆!”洪灵芸又惊又怒,声音已带着几分慌乱,根本听不到于瑱后面的话,一边挣脱着,一边娇叱道“放手!”
洪灵芸冷冷看着于瑱,“今之事,我权当没有发生,你再如此孟浪,休怪我告到父亲大人那里。”
于斐性情端方,若知道自己儿子轻薄义女,能往死里打。
于瑱这时也冷静着一些,道“灵芸,为兄刚才一时失礼,向你赔罪……可那些话却是真心,我会安心备考,等到中举之后,就求母亲做主……”
“停车!”
洪灵芸简直忍无可忍,不等于瑱完,下了马车。
“姐,怎么下来了?前面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