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老人站了起来。
老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着。
白起从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感受到了莫名的恐惧,他牵住阿黛尔的手,迅速转身离开。
“白世,你还年轻,你会有机会的!”
皇帝陛下加大了声音,自上而下,俯视着白世的眼睛。
白世的眼神空洞,海蓝色的眼珠涣散,像是一具尸体。
“如此绝望的愤怒吗。”
皇帝陛下不自然地捏了捏手心,想起了刚才那个慢慢离去的中年人。
刚才他是有机会杀掉阿斯加德,但是联邦和帝国体制上有根本的不同。因为帝国只有一个皇帝,但杀掉一个阿斯加德,联邦议长还会有继任者,阿斯加德的继任者甚至会对他感恩戴德。
所以他陆泓安不会做如此愚蠢的交易。
皇帝陛下叹了口气,将白世抗在肩上,走出了地窖。
圣西达城中心,圣西达滨江酒店。
白起坐在窗前,双眼失神,望着窗外的夜色。
阿黛尔坐在他身边,手里抱着一碗稀饭,她担忧地望着白起。
“白起,你真的不吃东西吗。”
白起摇了摇头。
“不饿。”
阿黛尔失落地“哦”了一声,把稀饭放在一边,抱着自己的膝盖,和白起一同望着窗外出神。
刚才两人从咖啡馆出来之后,白起慌不择路地拉着她离开了艾瑞泽宫,然后就一直坐在窗前发呆,直到现在都没有动弹一下。
他一直关心着自己,但什么都不会跟自己说,所有事情都憋在自己的心里,没有悲伤,没有喜悦,像是一台机器一样。
直到今天阿黛尔才隐隐明白了些什么,有些人一直背负着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就像镣铐一样禁锢着他,让他话不能言,觉不能寐。
可是他是我的丈夫啊我却什么都不能做。
阿黛尔把头埋在膝盖里面,牙关紧咬,眼泪夺眶而出。
白起微微偏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动了动嘴唇,声音沙哑。
“为什么哭。”
阿黛尔抱着膝盖,没有回答,身子一颤一颤。
白起清了清嗓子,伸出左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别哭了。”
望着哭个不停的阿黛尔,白起不觉一阵头大。
认识阿斯加德的是我,想杀掉他的是我,不敢杀他的人是我,最后自责的人也是我你哭个毛线啊你。
自责的情绪倒是渐渐消失了,只是身边这个哭个不停的女人究竟要怎么才能处理啊
“白起我问你一件事。”阿黛尔哽咽地说着,没等白起开口,她又自顾自地说着,“你呜你不准生气也不准不回答我。”
阿黛尔抹了一把眼泪,委屈地看着白起,“可可以吗。”
完了,把自己带进去了,早知道就不安慰了。
但是看着阿黛尔可怜巴巴的眼神,白起最终还是没能拒绝。
“问吧。”
感受到身边的少年彻底卸下了心防,阿黛尔抹了抹眼睛,慢慢靠近白起。
你倒是他妈的问啊!你这样越靠越近是几个意思啊!
白起时刻注意着她的嘴唇,生怕她又对自己发动突然袭击。
不过还好她只是抱住了自己的脖子,没亲自己。
不过我们不是兄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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