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眯了眯眼睛，从右手上传来的真实触觉告诉他，自己绝对没有在做梦，自己的确是被一个机甲大队共计一千台机甲给包围了。

阿黛尔还不明白发生了些什么，但是她很快看到那排黑色的山顶开始逐渐崩塌，一块块黑色的巨石沿着山顶开始滑落，过了一会儿阿黛尔认出来了巨石的形状，那些是正在高速移动的机甲。

已经经历了一轮袭击，阿黛尔或许知道了些什么，她抓着白起的手，咬着嘴唇。

身份暴露了吗。

在什么时候？那天在卢米娅城的商业街吗？还是白芸儿的监视者们发现了异样？或者是昨天阿斯加德发现了自己的眼神？

这些推理简直是匪夷所思，但是在那片机甲组合成的火力网中，白起即便找出了正确的答案，也不会有丝毫意义。

“阿黛尔，与你无关，你，离开。”

白起把手从阿黛尔的手中抽出，拍了拍她的手背。

“在军校，好好学习，为自己活着。”

阿黛尔看着白起，坚定地摇了摇头。

白起站在街道正中，抬头看着头顶的机甲群，在一千台机甲组合成的绝对火力网之中，这便是插翅难飞。

他直视着阿黛尔的眼睛，一字一句。

“阿黛尔，离开这里。”

阿黛尔顿了顿，慢慢伸出左手。

在她还未触碰到白起的时候，白起低垂的眼帘完睁开，那一瞬间仿佛地心引力放大了无数倍，阿黛尔身的关节开始颤抖，但她死死握着拳头，对抗着周身强大的气场。

“阿黛尔，离开！”

阿黛尔用尽身的力气，抬起脑袋，眼角挂着泪水，大吼着。

“我不要！”

“神经病！”

白起伸出右手，砍向阿黛尔的后颈，但是阿黛尔居然伸出右手，握住了白起的手腕，然后对准他的肚子用力打出了一拳，怒吼着。

“白起，我不管你是谁，但是你今天别想丢下我！第二次！”

如果能重来，我一定好好锻炼身体。

白起弓着身子，慢慢蹲在地上。

他眼角的余光看见一台机甲飞快地从山上跑下，直直地朝着他们跑来。

两边山壁上的机甲同一时间开火，对准街道尽头的房屋开始无差别的轰炸，整个山谷刹那间被灰尘弥漫。

阿黛尔蹲下身子，趴在白起的肩头，两只手握住了白起的手腕。

“白芸儿学姐说的没错，你果然是弱鸡。”

“阿黛尔，松开，目标好像，不是我。”

听见白起的话，阿黛尔迟疑了一下。

“你没有在骗我？”

“我没有，骗过你。”

“你肯定是在骗我。”阿黛尔把白起从地上提起，站在白起的身后抓着他的手腕，“待会儿被抓了，我不管你是通缉犯还是伊文伊人，反正我就是你的同伙。”

白起听见机甲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试着挣扎了一下，叹息了一声。

我不会被抓的，我只会被杀掉。

阿黛尔也听见了机甲的脚步声，但她依旧故作镇定。

“只要不看你的眼睛，哼，你就一点用处都没有，白起，你以前是不是魔术师？”

“我”

临近死亡，白起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真的很失败。

白起元帅锐利的眼神，居然会被认为是魔术师的障眼法。

他想解释着什么，最终又觉得毫无意义。

那台机甲最终在他们面前停下，转过身子，慢慢蹲了下来，驾驶员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里属于军事管制区域，请二位爬到我背后的检修楼梯上，我带你们离开这里。”

感受到阿黛尔缓缓松开的双手，白起僵硬地转过脑袋，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