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3年10月31日,周五,晴。
晴这个词汇用来形容那斯托克或许并不合适,因为它正处于漫长的极昼之中,这里通常刮着大风,少部分时候是暴风雪,更少的时候是真正的天晴。
每当这个时候梵高先生的心情就会愉快一些,因为他可以透过他那间画室外的玻璃眺望着更远处的景色。
虽然更远处依然是白色的雪,但他总会往自己的画布上添加些新的东西。
此时此刻这个冷寂的画室中热闹了一些,梵高少有的没有坐在画布前。
那张凳子上坐着一个少女,少女纤细的指头正握着那支纤细的画笔,她在仔细聆听着梵高的话。
“蒙娜丽莎,你看见了吗,远处的雪花,近处的房子,你想想它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
梵高在蒙娜丽莎身边做着些夸张的肢体动作,白世发誓就算他把头皮都想破他也不会明白梵高在说些什么。
但蒙娜丽莎就是点了点头,是那样的理所当然。
梵高露出了少有的微笑,继续说道。
“抽象画最重要的过程就是想象,你能想象出这个世界的初始,自然也会想象出它的结束,而你的笔需要做的,就是描绘出你所看见的一切!”
蒙娜丽莎点了点头,轻声说着。
“梵高叔叔,我会记住的。但你的画太难了,我根本无从下笔模仿。”
梵高愣了愣,然后刺啦一声撕掉了那块画布。
因为颜料的关系,那块画布以一个规则的状态躺在了地面上,然后随着一尘不染的地面翻滚到了白世的脚下。
白起蹲下身子,从某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那些白色颜料的堆叠,但他没有看明白这画上究竟画了些什么。
在不远处传来梵高高亢的声音。
“蒙娜丽莎,模仿是不入流画家学习的手段,终其一生他也只是在模仿罢了!
而你要做的,是自上而下地创造!这种创造可以让你体会到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情感。为了这种情感,我甚至可以”
他高亢的话语被蒙达丽莎打断了,她提起画笔,然后轻声说着。
“我甚至可以付出生命。”
听见了这句毫无感情的话,白世不自然地挑了挑眉。
他曾经认识一个没有情感的女孩,那个女孩让他觉得很可悲,但没想到自己又遇见了一个。
和这样的女孩相处很简单,只要自己表现得比她们要强,她们就会对自己产生好奇的情绪。
而一旦产生了好奇,那么就可以顺势建立起好感,从而完成皇帝陛下交给他的任务。
但画画这种事情着实不是他的强项,所以在这两天之中白世都没有找到机会去接近蒙娜丽莎。
对了,蒙娜丽莎的父亲是达·芬奇,陆先生的三个儿子之一。
对于伊文伊帝国的起名方式白世表示非常疑惑,陆先生原名贝利撒留·阿斯加德,但他固执地称呼自己为陆泓安。
而更加奇怪的是他的儿子又依旧继承着阿斯加德的姓氏,但却又不按照阿斯加德家族常规的辈分来起名。
就比如说梵高,白世就完不明白这个名字的意义,不过一想到那个疯疯癫癫的老人,白世就觉得什么东西都不奇怪了。
不过说起来自人类联邦回来之后他就没见过那个老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依旧像从前那般智障。
真希望他早点死了好,毕竟这个新皇帝看上去更像一个战争狂人一些。
“梵高叔叔,我画好了。”
蒙娜丽莎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的视线自然是集中在了那块画布上。
那块纯白的画布和洁白的地面和窗外的雪一样白,这片白色让白世想起了南京城内飘零的南京花。
梵高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