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车熟路地清洗着茶具，然后用若有若无的眼神瞟了侍女一眼。

侍女注意到了凌纷絮的动作，识趣地退出了雅间。

凌纷絮起先是不会泡茶的，但在船上和白起聊过这些，于是她也稍稍学了些这方面的知识。

白起则是欣赏着她赏心悦目的动作，赏茶、投茶、洗茶、泡茶一气呵成。

待到茶水的热气在两人的杯中翻腾的时候，两人的视线却都没有在茶水上了。

因为这是一间靠东的雅间，而雅间对面恰好是一条小巷，小巷左边居住着一位伯爵，右边则是帝国宣传部长的官邸。

凌纷絮小口抿着清茶，轻声说着。

“现在是下午一点五十，帝国下午工作时间是下午四点，所以还需要等一段时间。”

白起收回了打量的视线，把目光移到了对面女孩的脸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凌纷絮脸上的表情变得自然了很多，起初见面时候她的脸一直是绷着的，嘴唇抿在一起，显得相当冷淡。

而现在她脸上的线条柔和了许多，显得越发温婉。

凌纷絮起初是小口抿着茶水，最后注意到了白起的目光，她歪着脑袋看向白起，疑惑地说着。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白起摇了摇头，替她倒上了热茶。

“这段时间，会很辛苦。”

凌纷絮端过茶杯，继续问道。

“你是说上还是精神上？”

白起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答非所问地回答道。

“谢谢。”

感受到自己脸上的温度，凌纷絮渐渐明白了白起的意思。

他对于自己始终是愧疚的，或许是因为两人之间的关系，又或者是因为这趟生死未卜的旅程。

但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所以凌纷絮并不在乎这些，她从出生到现在都是在追求快乐，而在白起的身上她感受到了比快乐更为纯粹的东西。

作为交换，她可以为这个男人付出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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