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眯了眯眼睛,然后朝着蒙娜丽莎飞快地冲了过去。
在被他踩踏下的木地板还未发出难听吱吖声之前,白世已经把蒙娜丽莎抱在了怀里。
屋外的寒风吹拂进了屋子,瞬间就在画室内留下一道白色的轨迹,那是被冷空气极速冷冻的水蒸气。
那张画布从蒙娜丽莎的手中脱出,围绕着他们两人转着缓慢的圈,画上起初未干的颜料在寒风的吹拂下渐渐结冻,那幅画也变得越发清晰了起来。
白世仔细盯着那张画看了好一会儿,在心中否定了那是一只企鹅的想法,在他勾勒出第二个意象之前,他的耳边传来了一声冷哼。
“将军,你太冒失了。”
白世眨巴了两下眼睛,将视线从那张画布上挪开,过了很久才明白蒙娜丽莎的意思。
伟大的艺术家或许都有癖好,其中不少拥有自杀这样奇怪的癖好——就比如说古代的、和亲王殿下同名的梵高先生——这是白世这几天查资料知道的。
所以他看见蒙娜丽莎往窗户边奔跑的一瞬间他就冲了过去,制止了自己的目标人物在还未成任务前提前死亡。
蒙娜丽莎看白世没有回答,她缩了缩脑袋,尔后色厉内荏地说着。
“将军,请把我放下来!”
白世的眼帘颤抖了一下,他轻轻地把蒙娜丽莎放了下来,然后关上了落地窗的玻璃,最后站在了蒙娜丽莎和落地窗之间。
蒙娜丽莎狐疑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恍然大悟地说着。
“我知道了,白世,你是怕我从这里跳下去?”
白世迟疑了一下,最后艰难地点了点头。
“是的,殿下。”
蒙娜丽莎轻笑了一声,然后伸出手指指着白世身后。
“将军,我命令你把这扇窗户打开。”
白世抿了抿嘴,出于自己的身份他应该听蒙娜丽莎的命令,但出于自己的任务,自己不能看着蒙娜丽莎实施这样变态的癖好。
看着如同雕塑一般的少年,蒙娜丽莎剁了剁脚,有些愤怒地说着。
“白世!你给我把窗户打开!”
这次白世没有丝毫迟疑,一把打开了窗户,然后右手上已经准备好了镇定剂,如果蒙娜丽莎有过激行为的话就给她来上一针,反正这么多天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蒙娜丽莎只是捡起了那张画,走到落地窗边,然后展开了那幅画。
欣赏了一会儿之后,她偏过头来,直视着白世的眼睛。
“将白世,你确定你没有认出这是什么?”
白世看了一眼窗外,又捏了捏手中的镇定剂,最后缓缓摇头。
“殿下,我确认我多半没认出来。”
“你就当它是企鹅吧。”
蒙娜丽莎松了口气,然后把那张画布扔进了风雪之中。
那张画布在冰风中打了几个转,最后被压在了打开的落地窗外。
不过随着那扇落地窗被蒙娜丽莎用力关上,那幅画最终跌落到了下方的冰雪之中。
蒙娜丽莎满意地拍了拍手,然后朝着白世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像是一个不可一世的女皇。
对于贵族们奇怪的癖好白世也是见惯不惊了,他托住蒙娜丽莎的左手,然后牵引着她朝着门外走去。
两人沿着走廊一路向下走去,从画室通往餐厅的门一扇接一扇地被打开,但奇怪的是白世并没有看见梵高的身影,通常这位亲王殿下都是不会缺席晚餐的。
蒙娜丽莎看出了他的疑惑,她轻咳了两声,小声说着。
“梵高叔叔外出取景去了。”
白世抿了抿嘴,扭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女仆。
女仆们都穿着一样的装饰,甚至连面容都几近相同,但其中一名女仆给人的感觉总是要危险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