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
书房桌上放着一幅画,画中桃花朵朵,极为艳丽。在桃树下,一个豆蔻女子手持桃花扇,伸手摘桃花。
朱宸濠抚须含笑道“素珍,你来看看,这是江南才子唐伯虎所作的画,画中女子豆蔻年华,面若桃花,满是俏皮之色。本王似乎看见了这名少女拿着桃花约见情郎的场面,有趣有趣,这唐伯虎不愧才子之名,以后若有机会,本王还要好好招待他一番,让他给你作一幅画像。”
在朱宸濠身边站着一名妇人,约莫三十几岁的模样,梳着出云髻,穿着锦绣裙,正是朱宸濠的正妻娄妃。
娄妃名叫娄素珍,兵部郞中娄忱的长女,是原原本本的江西人。她和朱宸濠成亲后,夫妻二人关系极好。这娄妃虽然是一名女子,但是文采不俗,喜欢诗词曲画,所以朱宸濠经常会搜寻各地才子的诗词画作,以供她观赏点评。
“这画自然是极好的,妾身听闻唐伯虎中了进士,又做了东宫侍读,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所以作出来的画也就非常欢快轻挑了。”
朱宸濠点头道“爱妃说的极是,现如今唐伯虎正在陪我那侄儿一起读书,这日后定然是前程似锦了。前些日子从京师里传来消息,说他凭借着一件奇珍成了各个青楼的座上宾,哈!真是年轻体健,风流风流!”
娄妃眉头微皱,道“王爷,妾身听闻朝廷派了一位钦差巡查江西,想必这几日就要到了,不知道这位钦差来此何意……”
朱宸濠苦笑道“钦差巡查代天子巡狩,无非是纠察法纪,惩治不法之臣。不管他用意何在,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任他去吧!”
娄妃还要说话,朱拱椽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见娄妃也在,不由得愣了一下,拱手道“拜见父王,母妃!”
娄妃呵斥道“椽儿,世子行正居安,不可慌乱无度……”
朱宸濠摆了摆手,笑道“椽儿毕竟是少年心性,行事未免有些焦躁,本王当年像他这般大时还没有他沉稳呢。”
朱拱椽谦恭道“母妃,早春还是有些寒冷,恰好从陕甘之地运过来几张貂绒,孩儿已经差人送到内院了,您可以去看看是否喜欢。”
娄妃含笑道“那我便去看看毛色,就不打扰你们父子谈正事了。”
走到门口时,她又转身道“王爷,椽儿年纪不小了,是时候给他寻一门亲事了,你近来看看南昌府里有没有贤淑端庄的女子,也好去给椽儿提亲。”
“爱妃放心,本王这阵子也正在给椽儿物色呢,毕竟婚姻大事马虎不得,这事不能急,需要慢慢来。”
“妾身常听人说屈家大女性情端庄,颇具仪态,上次妾身已经跟您提过了,不知您有没有和屈家商量过?”
朱拱椽面露沉痛之色,道“素珍,屈家在回老家探亲的途中遭遇水匪,等到官府赶到时,屈家已经遭遇不幸了,一家老小,无一生还。”
娄妃不由得退了两步,尖声道“这些匪人真是胆大妄为,竟然敢对朝廷命官下手,不惩不足以明正典,王爷绝不能任由他们逍遥法外……”
朱宸濠愁眉苦脸道“本王也想治理鄱阳湖水患,不过宁王府的护卫还没有恢复,咱们没有兵马可用。王妃放心,等过些日子本王就进京请陛下恢复宁王府护卫,到时候再率领甲士进湖剿匪!”
“如此甚好,那妾身就告退了!”
娄妃走后,朱拱椽急道“父王,行刺失败了,那位钦差大人身边竟然有许多甲士,看来是有备而来,依照他的行程,明日就要到南昌了。要不要再派人……”
朱宸濠摇头道“不可,风险太大了,容不得我们冒险,这些日子你让手下人低调一些,千万不能再惹事生非,招兵之事暂且放在一边,等钦差走了以后再作打算。这两日老夫去会会他,也看看这位钦差到底是个什么路数,有没有拉过来的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