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唯走的时候,朱厚照正在挤痘,挤得很认真,就如同脸上的十几个痘痘是他的生死大敌,至于挤了痘以后脸上会不会留下痘痕,朱厚照不知道,曹唯也没有说……
王守仁见曹唯走出东宫,连忙迎了上去,拱手道“曹大人,我爹让我转告您,说我王家受了您的大恩,日后曹大人旦有所难,王家必定全力相助。”
王家家主是个明白人,知道儿子现在和太子如此亲近,都是曹唯的功劳,所以才特意让王守仁来感谢曹唯一番。
曹唯微笑道“王家主真是有魄力,把所有的家当都押上了,这要是出了事,王家岂不是要一起出门乞讨?”
王守仁汕汕道“那倒是不会,我爹说了,这次生意王家绝不会赔……”
王守仁虽然没有说为什么会赔,但曹唯心里清楚,王家这次投的不是生意,而是太子朱厚照。王家家主为官多年,早就修成了一只老狐狸,自然知道让儿子王守仁和太子亲近意味着什么。
所以当他知道朱厚照要做生意时,立马拍板让王守仁把家里所有的钱财都拿过来。如此一来,朱厚照将来登基之后,就绝不会忘了王家,所以说王家只会大赚,而不会赔本!
“曹大人,您的两个仆役已经被赶出了王家……”王守仁支支吾吾道“过程有些……粗暴,还请您不要见怪。”
“无妨!”曹唯摆摆手道“这二人就是贼性子,不打不老实……咦,唐兄似乎有话要说,吞吞吐吐的作甚?有话就直说!”
唐寅脸色微红,看得出来心里很纠结,片刻后似乎下定了决心,拱手道“曹大人,我想跟您……跟您借点银子……”
“嘶……”曹唯瞪大眼睛道“我活了二十年,还从来没有人跟我借钱过,唐兄,是谁给了你这份勇气?”
“是一位姑娘!”唐寅腼腆道“她是一个好姑娘,不仅温柔体贴,还善解人意,自从我家娘子死后,我一直沉沦在青楼妓馆,借酒消愁,纵情花丛中,片叶不沾身。
但直到我见到她时才知道,原来我这辈子就是为她而生的,所以我想为她赎身,陪她共度一生,和她相互扶持到老……”
“能把说得如此清新脱俗,你恐怕是第一个。唐兄,咱们原来做的香水生意就有你的两成份子,钱呢?”
“喝花酒了……”唐寅的脸更红了,低头道“曹大人,您放心,华胥超市里也有我的一成份子,等下个月发了红利,我就还你!”
“唐兄,你是不是忘了?这次做生意你根本就没有拿钱入股,现在又是从哪里来的脸面要那一成的份子?唐兄,你真的不惭愧吗?”
“咳!惭愧惭愧……”唐伯虎把头埋到了胸口,小声道“她不仅温柔体贴,而且善解人意……”
曹唯叹了口气道“借多少?”
唐伯虎大喜,抬起头道“不多,三千两银子就成!”
“三千两!”曹唯瞪大了眼睛,道“哪个粉头值三千两银子?唐兄该不会是想把老鸨给买下来吧?”
“那倒不是,一千两就足够给那位佳人赎身了,只是我最近还物色了一座宅子,不贵,只要两千两银子,曹大人,您看……”
“回头到我府上取银子,以后再让我知道你去青楼喝花酒,我就抽死你!”
朋友找自己借钱,曹唯还真的做不到置之不理,还好最近又有一万两银子入账,否则还真的不想借钱出去。
唐寅拍着胸脯道“曹大人,您放心,等我娶了沈九娘,一定不会再出去厮混了……只不过,您现在能不能先借我几两银子,我现在穷得就只剩下这身衣裳了,真是惭愧,惭愧!”
曹唯直直地盯着他,良久以后从怀里掏出几两碎银子,正色道“唐兄,你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劫!”
“惭愧,惭愧……”
拱手告别之后,曹唯上了马车催促张猛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