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儿伸手,似笑非笑“先前夫人付了一百两银子,说事成之后就再给一百两。奴家想了,呀,大户人家就是阔绰,这一出手就是一百两银子。罢了,你们喜欢怎么玩,老娘就你们玩。想要深夜偷人,还是十八禁,老娘可以奉陪啊。毕竟这两百两可顶得上老娘大半年的睡资啊。”
“现在只给了一百两,还有一百两呢?”
周氏“扑”的一声真的吐出了血。
她捂着胸口,只觉得一口气怎么都出不来。
一百两……就算盛玉明去吃个海陆酒席,再加睡一个美娇娘都不需要花一百两纹银。
这叫做乐儿的女人竟然一开口就要一百两。
不,人家说了,总共是两百两,一百两已经付过了。她是来要剩下的。
此时床上盛玉明被吵醒。他迷迷糊糊道“吵什么吵,还让不让我睡了?”
乐儿一见,立刻扑了过去“老爷,你不能睡了奴家就不认帐啊。你看你的夫人,都要吃了奴家了。”
“奴家好怕怕啊……”
盛玉明缓缓睁开眼。当他看着一屋子的人时,顿时惊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乐儿给他抛了个媚眼“老爷,你夫人买了奴家一夜,专门伺候你呢。你的夫人……真是全周朝最最最最贤惠的夫人了。”
“啥?!”
盛玉明惊了。
乐儿一把抱住他光溜溜的身子,撒娇“哎呀,老爷都忘了吗?刚才还在床上心肝宝贝地叫着,现在怎么就不认账了?”
盛玉明这才回过神来。当他弄明白一切时,不由全身血都往脑袋涌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声怒吼穿透屋子,在清心堂中久久回响。
……
左相府一夜无眠。
左相府一夜闹腾。
第二天一早,盛如锦早早起来,她一边喝茶漱口,一边听着奶娘章氏绘声绘色的讲述。
“哎,大小姐你可不知道,昨儿清心堂都闹翻天了。老爷喊打喊杀,非要拔剑砍了夫人。夫人吐了血,又哭又闹喊冤。那叫做乐儿的姑娘也甚是泼辣,就是不走,还说不给钱就要去见官。这怎么能让她见官?见了官老爷的清誉就毁了啊。”
盛如锦笑了笑。
“唉,老爷没法子要让人赶她走。那乐儿姑娘就不走了。脱了衣服就坐在地上,谁都不敢去拉去碰。啧啧……勾栏出来的姑娘就是狠啊。这种事谁敢做?”
盛如锦又笑了笑。
奶娘章氏道“最后老爷没有办法了,好声好气劝乐儿姑娘走。乐儿姑娘趁机讹了老爷五十两,这才把衣服穿上。穿上了还不走,非要拿一百两才肯。”
“老爷没办法,只能让管家拿了钱,送菩萨般把这姑娘送走了。”
盛如锦笑了笑“啧啧,一早给了钱不就完了吗?还非要多花五十两。这乐儿姑娘是什么来头,奶娘知道吗?”
奶娘章氏犹豫道“按道理我是不该给大小姐讲这肮脏事的。大姑娘还没出阁呢,小姑娘家家的听这些做什么。”
盛如锦递给她一个“你懂的”的眼神“奶娘就不要打哑谜了。这府中的事我若是不知道,又怎么应对呢?”
不得不说,全天下的女人都一样八卦。奶娘章氏也不例外。
她立刻道“嗨,这乐儿姑娘就是从河东那边出来的勾栏姑娘。听说平日就挺脾气火辣的,什么都敢干,又放得开。不少公子哥儿要是想玩新鲜刺激的,都找她。”
“所以她才敢这么闹啊。不过啧啧……听乐儿姑娘说,是大夫人找她来的,这可不是蠢吗?找了这么个低贱的女人,老爷的名声都被毁了。这整个河东的烟花柳地肯定都传遍了……”
盛如锦笑了笑“是啊。那看样子父亲看上的那个什么姓陈的小娘子也泡汤了。”